人找不到被逗的感觉好吗!?
但他现在不能发怒,绝对不能发怒。他刚刚被她抓住一个要命的把柄,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惹到她。
“那你都来干什么?那么晚了,一个人在这死气沉沉的图书馆里不会害怕吗?”
欧澜尽量让自己表现出一些些慈爱,米罗再次转过头来与他对视,却什么都不说,不知道是不是跟欧莱在一起久了,就算对方一句话都说他也能读懂由对方散发出来的气场含义。
我大医学系莘莘学子,解剖都不怕了,还怕什么死气沉沉?欧澜点点头,她现在绝对是在想说这句话!
“不会啊。安静的氛围能让我冷静下来,所以我会常常在七点之后来这里。”米罗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欧澜,眼神炙热且执着,“来这里想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课程。”
“啊!?”突然的跳戏感让欧澜有一瞬间的胸口堵塞感,“呃……你最近跟欧莱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兑现了我的诺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跟您儿子结了婚。但我想了想,我报名您的课程好像不是专门来陪你儿子谈恋爱的吧?”
“嗯,当然!是这样的,我是打算认真教你的,毕竟多年没带过研究班,心里还有些小紧张,所以打算好好做备课再联系你的哦……”
面对米罗认真聆听的眼神,欧澜的底气越来越弱,身体也随着声音的减弱而慢慢下沉,直到额头抵在桌面上,他才闷闷说了句:“对不起,我忘记了。”
米罗极微弱地叹了口气,双手交叠在面前的桌子上,低垂着脑袋盯着纤细泛白的手指,却什么话都不说,让人忍不住猜测她是失望还是沉思。
欧澜良久收不到她的回应,突然对这冷不丁的沉默感到不适,他缓缓地抬起头正对上对面极低气压的米罗。
“米罗……”她的沉默不语给他一种负罪感,他将手伸向她,轻轻覆在她的手背,她却触电一般将手缩回去,欧澜眉尖一顿,悻悻地将手收回去,“为什么一定要学这科目?”
米罗依旧不答,只是将手缓缓的放在膝盖上,圆润的指尖隔着裤子摸索着膝盖骨。
刚开始米罗找到他的时候,他以为她就像其他的学生那样,对这个课题对他这个导师充满了好奇才报名他的课,他以为给她一些刁难她就会不屑地付之一笑然后骂他神经病。
他给了她很多刁难,但她都一一迈过,包括用一身婚纱和一辈子的宣誓来换取这个课题。
“我知道这样什么都改变不了。”她舔了舔干裂的唇,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浮动,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但她混乱的呼吸却暴露了她此刻紧张激动的情绪。
“但我想起码做出一些努力吧?所以我选择了医学,我选择了跟你的人体骨骼课题。可我明知就算我懂了,我学会了,对于那些我想弥补想修正的东西都为时已晚。”米罗抬起头,透过雾蒙蒙的镜片再次看向他,“我会一辈子背负。所以我想学会,想让自己更确定那种会但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是为了在今后每每想起往事的时候都比今天更有负罪感。”
为了让自己比现在更愧疚?欧澜听不明白她的话,更看不透这个姑娘诡异的思路:“每个人都想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但你却想增加自己的罪恶感,为什么?”
“我想记住。而愧疚让我永远都忘不了。”
大概是这句话触动了欧澜的某根神经,所以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她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耳边,站在马桶前低着头盯着马桶盖看了很久,然后转身回到房间,捞起手机按了一连串键发给了米罗。
“唉,米罗你看,你家欧导又闹妖儿了。”一大早衣衫不整地就靠在窗边看“风景”的宿皎皎,一手端着笨重的单反,一手晃着米罗的>
莫升语刚晨练回来,湿答答的毛巾搭在肩膀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什么闹妖儿啊?”
“哦,米罗家的那个欧导,刚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宿皎皎自认从米罗身上是挖不到什么八卦,无聊地将手机丢给莫升语,自己转身过去继续抢拍朝阳下的小鲜肉,按快门的同时还不忘感叹,“哎呀,可惜冬天快来了,小鲜肉们的衣服是越穿越多。”
莫升语也好奇地翻开了短信,路过洗手间顺手敲了敲门:“嘿,我说米罗,你不学医改学工程了?”
“嗯?”洗手间里断了水声,传来闷闷的疑问。
“快出来看,你家欧导给你发了一串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