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莱说今天是他第一次上台奏曲的日子。
米罗问他是不是想让她去听。
欧莱摇摇头,说你买不起门票,等下次我开演奏会的时候,你要来,因为不用花门票钱。
米罗嗤笑出声,点点头。
于是,早上七点,两个人同时出了门,欧莱顺路送她去了学校,然后才调转车头跑去现场。米罗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半天没有回过神,隐约中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变了味道,但其实她也并不知道是哪里变了,就好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就变了。
一个人的时候,她会因为这种意识到变化的心情而后怕,她害怕他们更亲密了一些,那如果万一处理不好,可能连过去那种关系都做不到了。
但跟欧莱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会想,喉咙里感觉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的齁人。
“米罗,你来了?”
已经推开实验室门的米罗脚下猛地刹住了车,一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拉着门把手,整个人以这样的动作僵在那里,保持着一只脚踏进实验室,身体还微微前倾着的动作。
藏在厚镜片后面的眼睛迟钝地左右打量了一圈此时室内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所有的实验品和实验桌都被推到了墙根,实验室中间空出一块空地,几个学长排成一排坐在各自的凳子上,而他们的对面只留下一把椅子,看起来就是给她留的。
这场景是在过于熟悉,上次出现这种布局的时候好像是为校运动会召开啦啦队选拔,学长们用这种类似某方阵的布局交给她继续做实验的重任,而他们去报名参加了啦啦队的选拔赛。
米罗的大脑卷起一阵风暴,忍不住猜测这次学长们是又做出了什么丢脸的决定吗?
“怎么不进来啊?”作为实验小组组长的学长冲她笑着招招手。
米罗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完全走进来,还懂事的回身关紧了门,然后才走过来,在众学长的注目下,识相地坐在了那单独的椅子上:“学长,这次是什么事啊?”
“哦~这次是小事情。”学长哈哈一笑,冲米罗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太紧张,“主要是今年主任说要在新生中抽一个见习学弟来我们小组里观摩学习,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现在都忙着读研的事情,哪里有时间去管小学弟呢,可校方的决定我们也没权力拒绝,所以我们讨论决定还是由你来带小学弟。”
米罗反应一直都很平淡,好和不要永远没办法在脸上表现出来,她也知道自己的缺陷,但她可以说出来:“为什么是我?”唉,明明是要说不要的。
“因为咱们小组里,只有你一直不出什么成绩……”学长说完这句话,似乎也觉得太伤人了,沉吟了片刻,强行转移了话题,“你只要看着学弟让他不要不乖,不要捣乱就可以了。”
因为我成绩是组里最低的,所以我读研的希望渺茫,就让我做幼儿教师的工作吗?米罗的头低了低,但情绪还算平稳,她没有再说话,是因为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二十多年,不知不觉她已经接受了那么多犀利坦白的讽刺,从开始的委屈、自卑和害怕,演变到今天,已经变得不痛不痒了。所以她常说,习惯真是可怕。
是很可怕,时间久了,你就慢慢接受了这些讽刺,它们再也不能给你一点伤害,你变了,不是变得越来越像他们讽刺的那样,就是变得百毒不侵;时间久了,他们就慢慢接受了你的态度,认为它们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他们也变了,变得越来越经常的说起那些话,让那些话变成他们口中的笑话;时间久了,双方似乎都在这些话里相处融洽的样子。
“可我也在准备毕业的事情啊。”米罗根本就没打算读研,虽然也没打算过毕业,她来读这个学校的这个专业,只是因为有她想学到的东西,她觉得只要学到她想学的东西就可以了,但后来,慢慢的,她转变了观念,她想要毕业,并不是为了一个毕业证,而是为了证明。
米罗弱弱地说出这句话,只换来学长们的对视一笑,然而站起身拍拍米罗的肩膀:“学弟很乖的,下午过来报名,好好带他。”
宿皎皎是哭醒的,睁开眼睛缓了几秒还抽泣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坐起来,当她强睁着肿成核桃的眼睛看到眼前站着的人的时候,她觉得她的世界被硬生生的劈开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手悄悄摸到被子捂在胸口,宿皎皎的声音都在颤抖:“我……我们……什么情况啊这是!”
在床尾站着的男人低头认真把玩着手机,一点都不介意宿皎皎的大惊小怪:“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刘沈!”宿皎皎蹭地跳起来,被子滑落下来,她忙弯下腰去捞被子,才发现她的衣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又愣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思考:我的衣服还穿着,这代表了什么?……办完事儿之后细心地替我穿好衣服,完全是刘沈这个老狐狸的作风!!
大概是清早起床头脑不清晰,所以宿皎皎理所当然的开始嚎啕大哭,“本来是莫耽的错!现在全变成我的错了!就是再想挽回他,我都没脸!没脸啦!没想到刘沈你是这种人!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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