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了……完了……”
罪无暇不服气秦狩,是因为他眼界浅瞧不出秦狩的医圣境界,而金小玉却是修真世界中以战斗力著称的妖圣,光举手投足间引发的天地共鸣,就犹如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耀眼,彻底闪瞎了罪无暇的狗眼,彻底击碎了他的嚣张气焰。
北影厂众人面如死灰,光一个不知深浅的秦狩就足够难对付了,再来一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妖族新圣,他们就是豁出命来也干不过啊!
“且慢!且慢!”
不过,就在北影厂众人都露出了“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决然表情,打算硬着头皮切手指保小命时,方雨晰再度窜来出来,他举着一支新款的肾果手机,神情激动地说道:“秦三爷!我们厂公有话跟你说!”
“师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手机里隐隐传出的男声,有些沧桑,有些疲惫,与秦狩记忆中秦猎的声音并不完全相同,不过考虑到秦猎出走时还是青春期的十五岁,如今却已是三十而立的年纪,声线有些变化倒也正常。
不过,即便是声线有所变化,他的语调、语气却是那么的熟悉,尽管只是只言片语,但秦狩已经肯定,手机那头的便是他曾经的大师兄秦猎!
虽然口上喊着“叛徒”,但是秦狩此刻最先涌上心头的,却是深深的怀念,怀念那个秦柏、秦猎、秦狑与秦狩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流金岁月。
对于秦猎这位大师兄,秦狩其实并没有太多恶感,尽管他也怨恨秦猎的出走点燃了秦家分裂的引火线,但说良心话,秦猎对秦狩还是很不错的,若非秦猎心忧秦狩的病情,在治疗方案上与秦柏发生了冲突,秦猎也不会忿然出走。
当然,秦狩也想过,即便秦猎没有出走,恐怕秦柏依旧不会将天守之位传与秦猎,因为这个悲天悯人的大师兄心肠实在太热了,根本无法达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境界,倒是冷酷无情的秦狑具有这份担当天守的潜质。
秦狩晕晕乎乎地接过方雨晰递来的手机,心中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话:“谁是你师弟?你个叛徒!”
好吧,秦狩其实也是个死傲娇。
“小狩,大道三千,人人都有自己的道路。”秦猎说了一句不算解释的解释,又劝说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他人无辜,莫要迁怒于人。事情我听小方说了,七根手指是吧,要不回头我切自己的手指头寄给你?”
秦狩没好气地呛声道:“江湖规矩,九出十三归,算上利息,再四舍五入算你十根好了!”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又弱弱地问道:“脚趾行不行啊?手指我留着还有点用。要不先欠着,等我办完几件大事后再一并还你?”
“什么大事?”
“国家机密不能说……不过其中有一件大事,跟秦狑有点关系。”
秦狩只觉得心脏不争气地抽了一下,他也不怀疑秦猎撒谎,只是恶狠狠地说道:“猎哥,咱家的规矩你知道的,我没法离开华夏神州。假如清理门户的事儿你替我干了,我就代表秦家赦免了你的叛逃之罪,十根手指头……就当小爷赏你了!”
秦猎言简意赅地应了一声:“小狩,我尽力。”
秦狩神色欣慰地谢了一声:“猎哥,谢谢。”
秦猎与秦狩的恩怨,拖了整整十五年,却在三言两语间便算是和解了。
不过,秦狩犹豫着挠了挠头,又好奇地问道:“猎哥,你当年出走,不是打算周游天下悬壶济世么?怎么当厂公做太监了?”
“你他娘的才是太监!”秦猎笑骂了一声,又语气严肃地回答道:“小狩,开始混迹红尘俗世的那两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在经历了几件事后,我醒悟到一个道理:光靠医术救不了天下人!”
“卧槽!猎哥你这是要当鲁迅还是当孙文啊?”
“你个不学无术的小学生,就知道鲁迅和孙文!学过啥叫‘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么?”
“嘿嘿,范仲淹的话么,这句话与医生有关,师傅一早教过。”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力量越大,责任越大!小狩,时代变了,我们不能枯守着过时的规矩教条固步自封,睁开眼睛看世界吧……”
“打住!”秦狩听见秦猎开始趁机灌私货了,也干脆地回道:“猎哥,你有你的理想,我有我的责任,你只管走你的阳关道,却也别想锯我的独木桥!大家都是三观成熟的成年人了,这种理念问题还是少讨论,不然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朋友?你还当你猎哥是朋友?”
秦狩嘻嘻一笑,说道:“当然不是……我当你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