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倒是听张皓提过几次,虽然不确定张皓为何会带她来灰衣巷,但秦狩的情商却是难得上线了一会,一脸热情地问候了对方。
“哦,樊小庆啊,我知道我知道,耗子他觊觎妳的美色很久了,每次找我喝酒都跟我吹嘘妳是城南派出所的所花,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樊小庆难为情地笑道:“哪有啦,咱们所的所花该是乔局长和何助理才对~”
说着,樊小庆又一扭头,小声冲着张皓问道:“乔局长跟何助理咋住这种地方啊?她们跟你朋友秦狩又是啥关系啊?”
张皓高深莫测地一笑,又压低了声音应道:“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不要多问。反正妳也瞧见了,秦狩他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吧?只要秦狩替我吹吹枕头风,乔局长跟何助理肯定会提携我的,等我的职称再提上一级,工资就可以应付房贷了,岳母那边也能点头了……”
“呸,说得好像我非得嫁给你似的~”樊小庆臊得脸一红,难为情啐了一口。
樊小庆跟张皓也算是你追我赶好几年了,虽然她对张皓很有感情,无奈家里逼得紧,不愿意将她这个略有姿色的女儿嫁给一个领死工资的小警察,而张皓今儿带她来秦狩家,却是想借乔奈何那张派出所所长的虎皮,去秀一下自己也是“上头有人”的关系户,升职加薪是迟早的事,安抚一下岳父母那边的情绪。
“哎,这狐狸狗真可爱,那假尾巴是哪儿买的?”樊小庆羞红着脸,伸手抱起金小玉转移一下话题,金小玉也很争气,没有因为樊小庆是“卑微的凡人”而有所抗拒,反倒享受地打起了呼噜声,活跃了一下气氛。
而张皓将烤鸭与烧烤往餐桌上一丢,又神情兴奋地凑到秦狩跟前,搂着他的肩膀,开心地笑道:“秦狩,前几天忙着跟岳父岳母提亲忙,今儿算是兄弟我迟到的庆祝会,庆祝咱灰衣巷小霸王秦狩大爷暴揍六大派、虐翻北影厂!解气!真特么解气!”
不过,张皓的兴奋劲过了后,又有些唉声叹气起来,他牢骚满腹地吐槽道:“朝廷里不少人对咱六扇门有看法,觉得咱们是封建余孽,经费更是经常卡脖子,自北影厂挂牌后,拨款啥的就更少了,我的工作津贴更是少了一大半,现在又准备凑钱首付,真的是连烧烤都快吃不起啊!”
秦狩笑笑不说话,北影厂的厂公秦猎算是他的兄长,六扇门的门人张皓则是他的基友,他心里其实也是两头为难。
“算了,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儿了!”张皓丢下秦狩,自顾自地开箱取了两罐啤酒,快活地抿了一口,又甩了一罐子给秦狩,笑道:“祝六扇门与灰衣巷的兄弟友谊地久天长~”
秦狩拿着啤酒,反笑道:“耗子,你刚才那句话好像立了啥不得了的FLAG啊?”
“有吗?那就改成‘哥俩好啊~八匹马啊~六六六啊~’吧?哈哈哈哈……”
张皓笑得很欢畅,但是在秦狩听来,他的笑声中却隐约带着一丝莫名的凄凉,不知是即将踏入婚姻的围城而有所惶恐,还是世俗社会的生活压力让他身心疲惫,亦或是北影厂的强势崛起对六扇门产生的冲击,让他这个底层小人物不由操起了高层大人物的心……
一番饮宴,宾主尽欢。
天已经完全黑了,银白的月光洒落在地上,郁郁葱葱的草木也变得影影绰绰。
樊小庆一脸尴尬歉意,张着嘴冲着秦狩苦笑了两下,又走出了秦家大门外,而她身旁的霍格也背着喝高了吐惨的张皓,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昏暗的巷道内,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就在秦狩准备关门时,斜对面电线杆子上的那只昏黄老式路灯,忽然冷不丁地跳了两下,同时,一阵诡异的阴风也“呼呼”掠过,周边环境的气温都跟着下降了好几度。
“秦狩大夫……”
一阵似有似无、时远时近的女声在巷中响起,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原本空无一人的巷道里,忽然多出了一个长发遮脸、气质诡魅的白衣女子!
秦狩判官鬼目中的幽绿鬼火忽闪忽闪,而他也一脸和蔼地应声道:“哦,原来是贞子啊,这么晚了找我有啥事?”
白衣女子伸出两只惨白的小手,拨起了遮住面部的长发,露出了一张眼睛猩红可怖、面容狰狞扭曲的女鬼面目来!
但是紧跟着画风一转,白衣女鬼竟露出了一副凄楚、娇羞的表情来,结结巴巴地说道:“秦狩大夫……我怀孕了……”
“这孩子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