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萧笙一次又一次的心软。
小孩蹦蹦跳跳的扑过来抱他时,心软一分;说今天好累时,再软三分;到此刻尚有招架能力,他还是问出了他要问的话。
以从前的多次经历看来,纪萧笙要从逻辑上,言语上去说服许君乐是不可能的,他根本不是许君乐的对手,几乎是次次都败下阵来。
许君乐不会被说服,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做出的决定,说出的话并不是真如同二十岁的年轻人那样轻率的,他早已与自我拉扯了成百上千次,他与他自己缠斗已久。
于是当他说我爱你时,纪萧笙就犹豫,要不要算了。
最后当他那样决绝的说出自己没有余地时,纪萧笙几乎投降,有什么要紧,是啊,被退学又算得了什么?比得上这个人,比得上这些话的万分之一吗?
人在他身边,他看着呢,这样不就好了。
可是……
纪萧笙一直明白有某种东西在许君乐的身体里起作用,大概可以称作是一种天赋,许君乐能敏锐的察觉到别人身上的伤痛,三言两语的治愈好,纪萧笙就是受益者。
但同时这东西也折磨着他,他总是不开心,总是感到痛苦。
纪萧笙时常感到这个东西在拉着许君乐往下坠,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不安,具体在不安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但纪萧笙下意识的觉得应该抓住他,最好抱住他。
然后用许君乐与这世界的一切联系加固他们的关系,以防止他和他最亲爱的人溃散在生命的长河里。
纪萧笙去拉他的手,握住,“乐乐,你说的与你的大学没有任何冲突,我与你的学业并不是必须要二选一的问题。”
许君乐歪着脑袋看了他少时,他问:“不上名校的许君乐对你们来说什么都不是,对吗?”
他挣脱掉纪萧笙的手,“你们真的挺可笑的。”
纪萧笙分不清楚,这究竟是他的真心话,还是一种许君乐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使用的话术。
不管是什么,这种质问都似乎隔在了他的呼吸间,使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没有这样说过,更没有这样想过。”
他早就明白,他不是许君乐的对手。
“我知道你爱我。”许君乐坐起来,抓住他的胳膊,“纪萧笙,别把爱搞的那么艰难,我从没想过要求你完美,你给我拥抱,亲吻,给我性关系,给我情人间的一切情感需求就可以了,我不要求你更多的,所以你也别要求我,可以吗?”
纪萧笙看着他,开口:“不可以。”
他看见许君乐缓缓垂下头,手指渐渐从他的手臂上撤离。
纪萧笙感觉空气也随着那只手撤退,他忘记了呼吸。
片刻后,许君乐站起身,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我今天太累了,我想回去,明天我们再聊,好吗?”
他说完,也没等纪萧笙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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