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乐和田思齐关了卷闸门。
田思齐的电动车解锁时发出“滴滴”的声响,让许君乐想起森哥偷他的钱,笑嘻嘻的骑着电动车回来的场景……
一切都付与断井颓垣。
手机又响起来。
许君乐拿起手机看了看,对着骑着车过来的田思齐说:“我想走会路,你回吧。”
引擎的声音远去,许君乐接了这个电话。
他荒芜的内心居然还是有小小的渴望,再听听纪萧笙的声音吧。
最后一次了,他满足了自己的渴望。
纪萧笙没有马上说话,静默许久,久到许君乐准备挂电话了,才听见他问:“刚才哭了吗?”
他问的很认真,许君乐又想哭了,“没有。”
“是吗?”纪萧笙说,“我总是梦见你自杀,很多次。”
他问:“许君乐,那只是梦,不会真实的发生,对不对?”
许君乐感到一阵耳鸣,他望着前方窗户里透出来的光,失神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的脑子确实已经开始变得空白,小时候喊那个人妈妈,在海边奔跑的记忆;长大后和森哥约好一起在马路边修车的幻想,已经渐渐从他脑海里消散。
从前缺失的,现在拥有的,他都不想要了。
或许他能活到现在全靠小时候看见的那具在河里漂浮的尸体,实在太不堪,那具尸体在非常多的时刻阻止了他想走进河水里的冲动……
他讨厌自己的尸体被人发现,如果能一直沉入水底直至消失就好了。
纪萧笙没回答,他冷静的呼吸好像又被打乱,就好像许君乐说的话又惹他生气了,可他明明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
他说:“你不是连我也不要了吗?”
远处的富士山被夜色遮盖,纪萧笙站在窗前有种倒置感,头顶上的黑色的天,底下璀璨的人间倒更像是天堂。
他很后悔,非常后悔,那天不该放他离开。
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可以忽略那些不安欺骗自己,不会的,是自己想多了,许君乐说过,他还会回来。
纪萧笙经历了很多次这样的事情,比如他明明很早就感知到外婆生病了,可每次询问外婆,她都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说他想太多……
于是原本可以弥补的裂缝日渐被撕裂,形成生命里永远都无法补救的一道道天堑……
这是纪萧笙早就明白的道理,所以每当有一点点迹象,他就那么努力的想要抓住许君乐以防止他的溃散。
不要轻易的放手!必须抓紧他爱的人,一秒钟都不行!
因此,他为那天放手的一秒钟忏悔,他就应该亲吻他,拥抱他,进入他,就好像自己一直渴望的那样。
再出声时,他近乎绝望,“许君乐,跟我说说你的计划,你打算怎样杀死自己?”
“说说看,你要怎样杀死我的男朋友?”
电话那边没有任何声响,纪萧笙感到他就像是在同一团空气说话,这个认知使得他又开始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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