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把大把银子扔过去准备一亲芳泽的时候,美人确实给了你一巴掌,然后花容失色大叫“耍流氓啊”是一个效果。
孟师师见穆青惊讶,却也不恼,而是轻声解释道:“怡红院不是寻常妓馆,这里的姑娘大多貌美多才,做的就是陪人谈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看雪看月亮之类的,除了急等钱用或者心术不正,却是没什么人愿意卖身的。”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不过穆青却是反应过来:“刚刚得罪了,还望师师姑娘海涵。”
孟师师笑了笑,行了一礼:“公子不必挂怀。”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李谦宇把手上的书放到了桌上,道:“何人。”
“在下杜罗。”
这个声音温润如玉,听起来如同清泉过涧一般好听。李谦宇淡淡的说了声“进”,却见门从外面被推开,进来的蓝衫男子却是许久不见的杜罗。穆青看着他,几年的时光并没有在杜罗身上留下许多痕迹,这个人一如当初的俊美英伟,但却比当初少了几分锋芒,多了颇多内敛,倒是越发像是一块经历打磨的璞玉,越发温润起来。
杜罗好似没见到穆青一般,先对李谦宇行了一礼,而后看向穆青时眉眼间有一些疑惑:“殿下,不知这位是……”
不等李谦宇说话,穆青却是笑着站起来:“穆青,我们曾见过的。”
杜罗脸上有了恍然的神色,笑容颇有几分故人相见后的欣喜:“数年不见,穆公子却是越发一表人才。”
穆青笑着说着谦辞:“杜兄也是依然俊美无双。”
孟师师听得好笑,也没有掩饰神色,却是笑了出来,李谦宇微微抬了抬手:“莫要相互恭维了,坐下便是。”
两人又是一番推辞,而后才在李谦宇面前落座。孟师师低头告辞,屋中就余下他们三人。
“不知殿下找我来有何事?”杜罗倒是没有绕弯子,直接问道。
李谦宇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眼睛看着杜罗,眸色深沉:“刘先生的身子可好?”
杜罗摇摇头。
李谦宇脸上有些了些担忧和失落,声音低沉了些:“若是我早些回来也不会如此,皇后为了加害于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刘先生是国之肱骨她也要下手……我亏欠刘先生颇多。”
杜罗却是用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忍”字,又用手指往下指了指,李谦宇看在眼里,却是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
“这是老师让我转达给王爷的。”
李谦宇看了一眼穆青,却是起身,而后道:“且在这里等着。”而后便大步离开了屋子。
杜罗在李谦宇离开后就神态自若的喝起茶来,穆青的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个圈,确定一直像影子一样跟在李谦宇身边的暗卫也离开后才笑着道:“杜兄你刚刚瞒的倒是紧。”
“穆公子确实是变化颇多,杜某一时认不出也是应当的。”杜罗脸上表情丝毫未变,脸色从容的很。
看起来京城不仅仅锻炼人的气质,还能锻炼人的脸皮。穆青也不再多说,转而道:“刘大人可是病了?”
杜罗在对着穆青的时候少了几分端方,脸上的笑容也自在些:“不曾,老师身子硬朗的很,但是宫中有人要他病,他就要病,而且必须要做出病入膏肓的样子才好。庄王殿下刚刚出去,就是因着老师的马车就在后头的巷子里,我想他们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所以,李谦宇带他来全然是为了不下场证明,就是准备让他干坐着的。
不过穆青却是没空抱怨,他听出了这其中的细微端倪,脸上有了些郑重的神色:“宫中可是有什么变化。”
杜罗点点头:“今天一早,袁妃娘娘就紧急召见了太医,而后宫中三位宰相被急招进宫,老师虽不曾去,却也有人来传旨,让老师明日务必进宫。”
穆青心里沉了沉,这番动作分明就是皇帝在袁妃处有了变故,所以才紧急召集重臣,岂不是……要变天了。
但是杜罗却没什么紧张神采,依然从容淡定:“但是这些消息都被瞒的严严实实的,一点风都没透出去,就连凤仪宫那位都被糊弄住了。”
“皇后总该是头一个知道消息的。”毕竟拿捏着宫中大权,哪怕袁妃和皇帝有心隐瞒,怕也是瞒不住的。
谁知,杜罗却是笑起来。他端着茶盏,眼睛里有了穆青以前从未在他眼中见到过的光彩:“浩气盟一直宣扬的是你写的教义,不得不说,那很能糊弄人,尤其是死后上天堂那一套实在是很多人相信。不过,你可知道最相信这些虚无飘渺的是什么人么?”
穆青虽然是改编并手书了本土版《圣经》的人,但实践的却是杜罗,这些他倒是知道的不多。
却听到杜罗道:“最相信的,就是宫中那些这辈子都出不了头的宫女太监,用这个拿捏他们,比让他们吃毒药都管用。”
作者有话要说:蹦跶着来更新
杜罗的浩气盟主要用来糊弄人的就是穆青瞎编的圣经,具体内容合理不赘述,如果有信天主教或者基督教的亲们,不要拍我【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