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就没空闲了。”
“不妨事的,到时候我去会看姐姐的。”绘春低着头说,有些闷闷的声音。
宋琼兰摸了摸绘春带着玫瑰香味的发丝,声音轻飘飘的,如同浮在天上:“我放心不下的,也就是你和另一个人了。”
绘春听了这话抬起了头,眼睛里有些显而易见的不满:“谁?姐姐你可莫要与别的人好了,我可是不依的,你若是偏心给了别人,以后我就没人帮着了,你只能那我一个人当朋友的。”
宋琼兰抱了抱她,绘春这些日子过得极好,吃的也好,倒是比以前肉多了些,抱起来软软的倒是舒服得很,宋琼兰瞧着这人瞪的溜圆的眼睛,淡淡道:“不过是个孽缘罢了,绘春,你帮我一个忙,也算是了断了我一个心思。”
绘春抿抿嘴唇,她知道宋琼兰这般说,这事情怕是不好做,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目光坚定:“姐姐你说,我若是可以做到定然帮你的。”
宋琼兰闻言笑了笑,手伸进了枕头底下,摸了摸,最终摸到了一块帕子。这帕子上面绣着一朵兰花,清傲漂亮,旁边绣着两句诗。
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
绘春拿过来在手上看了看,尤其是盯着这两句诗瞧,眨眨眼睛:“姐姐,这……”
这可是情诗,出处虽不知,但绘春是知道的,若是带了出去,被人发现,一个私通的名声是跑不了的。
绘春急忙忙的把那张帕子塞进了枕头底下,有些惊慌的看着宋琼兰:“姐姐,莫要如此,这若是被人知道了……可是掉脑袋的。”
宋琼兰却是很坚决,她是个固执的人,偶尔的任性似乎都扔在了这个人身上。她看着绘春,眼里有着恳求:“绘春,这是以前穆会元做的,我知道这难,但我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求你,帮我,只这一次,可好?”
绘春咬着嘴唇,咬到了发白。
她的手指有些抖,似乎是被吓到了,宋琼兰便攥了她的手,把她抱紧怀里也不言语,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屋子里很安静,只是偶尔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绘春许久才抬了头,看着宋琼兰的脸,对上那双带着期待的眼睛,到底,是点了头:“我试一试,但若是没送到,姐姐可莫要怪罪我。”
宋琼兰脸上有着惊喜,她连连点头,带着小儿女家的欢欣:“我知道的,绘春,谢谢你。”
绘春只是摇摇头,不说话,眼上去有些惊魂未定的惶恐。
宋琼兰也不强求,而是压低了声音:“我这些日子打听到他在何处,你只管带着这个找机会送去刘世仁刘大人府上就是。”
这个地方触动了绘春的神经,她眨眨眼,轻声问:“姐姐藏在心里的,是何人?”
宋琼兰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突然有了红晕,轻声道:“他叫杜罗,是个极好的人。”
杜罗……
这两个字简简单单的说出了口,却像是针一样扎在绘春的心口上,疼的钻心。
绘春看着宋琼兰,只是看着,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灵魂和身体是剥离开的。
宋琼兰姐姐,喜欢的是杜罗?
自己的主子,那个全天下最好的人,杜罗。
绘春知道自己还在笑,她知道自己看起来平淡异常,可是只有绘春自己知道,她好像把那张帕子毁掉,好像伸手扼住面前这个人的脖子。
可是她不能,只能忍,只有忍下来才能在宫中长久的立足,只能忍下来才能让杜罗主子高看她一眼。
绘春笑着,带着清澈和单纯:“我晓得了,姐姐,我定然帮你办到。”
宋琼兰也弯了弯嘴角,低头,嘴唇轻轻地印在了绘春的额头:“谢谢你,绘春。”然后,她笑着道,“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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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最后一丝念想的宋琼兰睡得很踏实,她想要一个了断,从今往后只管自己去承担自己的责任就是了。
至于杜罗……只能有缘无分。
绘春闭上了眼睛,等了许久,确定身边的女子安然睡下呼吸绵长后,方才睁了眼。
她的眼睛有些红,在夜晚里分外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