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对于董奉的一贯印象,就是这人虽然看上去十分随性洒脱,可是事实上,他肩负的东西却是多的吓人。
他的忠诚给予了李谦宇,通过这条道路实现他心中的梦想,建设一个伟大的帝国。他的忠诚也给予了家族,从一开始董奉就明明白白的告诉穆青,他为了董家可以豁出性命,而他做的一切努力就是为了把董家从悬崖边上拉回来,并且给与家族一世荣宠。
正因如此,穆青才相信这个人不会真的随意洒脱到把自己的命豁出去,毕竟董奉的身子骨有多糟糕穆青是清楚的,像是现在这般瞒着李谦宇偷偷留在京城之中,对他的身子修养定然是没有好处。可穆青知道董奉会自己约束自己,并且绝对不会随意让自己的身体衰败下去。
若是他真的死了,董家的未来必然是倾覆,单单凭董知府在李谦宇和李承明之间摇摆不定的态度,无论以后谁上位,董家全族的性命只怕都保不住。
董奉不能死,不敢死,自然不会死。
可像是现在这般,喝了许多酒,哪怕穆青都能闻得出来他身上酒气味道的情况,让穆青对自己的想法有了怀疑。他微微退后一步,而后皱着眉头看着董奉道:“若是你还想骗我,我就把你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李兄。”
董奉听了这话,这才收敛起了玩笑的心思,看着穆青,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真是越长大越没意思了,以前好歹还能说说笑话,现在怎么这么正经的无趣了呢。”
“你要是用自己的身子骨说笑话,那才是让人担忧呢。”穆青说着,眼睛看向董奉的眼睛,“我不想知道你为何随着我与李兄进了胡人酒肆,我只想知道,为何你在那里逗留了?”
对于董奉的心思,穆青能揣测出一二。
现在正是争夺帝心的紧要关头,但退一步讲,也是董奉在李谦宇身边站稳脚跟以盼未来得顺大势的时候,他对于李谦宇的行踪自然十分好奇和郑重其事。
可是穆青无法理解的是,为何董奉没有立刻离开那里,而是停留了,还喝的满身酒气?
董奉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的袖口,果然闻到了酒气。他干咳一声,只一声就让穆青皱眉。董奉觉得眼前这人把他当成了琉璃做的一般,似乎咳嗽一声就会坏了,不过董奉也清楚穆青是关心则乱,心里是感激的,自然也没有不满,而是笑道:“那个酒肆里有个妙人,我与他一见如故,故而多饮了几杯。”
妙人?穆青第一反应就是那个转圈转的似乎陀螺一样的舞女,想到那位胡人舞女十分节省布料的衣衫,穆青瞪了瞪眼睛,看着董奉,一脸难以置信。
说好的郎才女貌呢?说好的世家公子和大家闺秀呢?
董奉不知道穆青心中所想,而是接着笑道:“你应该也见过的,伽摩罗是个见识足够广阔的人,他走过的土地多得让人难以置信,而且他长得好看,我喜欢得很。”
前半句或许还能让穆青释然,可是最后一句话一出,穆青就无语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风气吧,大周从达官显贵到平民百姓,都是颜控,对于颜色好容貌上佳的人总是怀着更多的善意。
真是个看脸的世界。
不过穆青对此倒也没有异议,毕竟他自己就是这么个德行。
没有继续追问,穆青觉得应该是自己多虑了,董奉不过是去交了个朋友,远没有自己想的复杂。
懂得适可而止是为人处世必须的功课,穆青笑了笑,道:“也快要开课了,不若一道走吧。”
董奉点点头,笑着转了个身跟在他身边,宽大广袖在半空中画出了好看的弧度。
不过走着走着,董奉却是有些惊讶的看着穆青湿了大半的袖子:“我说穆大人,你这衣服是怎么了?今儿个似乎也没下雨啊。”
穆青闻言,也颇为无奈的举起了袖子。他可不敢随便晃悠,万一那碗茶里的药可以随风飘撒,自己这么一晃只怕还有祸事,也就只能举起来瞧了瞧,发觉还是湿漉漉的,这才叹了口气:“流年不利,不提也罢。”
董奉便也善解人意的没有追问,只不过神色间有些许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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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上午孟琪请了假,似乎是有些急症去看大夫了,董奉也就没了事情做,他惯常是不喜欢去约束着那些学生的,让他们自己看书背书后,就来找了穆青。
穆青这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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