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姜姑娘好像说没有呢。邱广寒道。其实照我想来,针渡之术也只能暂时封闭几个穴道,不可能通通封闭的。再者,都以外力封上,人不就动不了了么?
但既是自成一派的金针世家,以金针过穴最为拿手,于这穴道之通闭,该最有办法才是。苏扶风道。
姜菲微微咬一咬嘴唇。这种闭穴之法,确实没有,但……
但什么?邱广寒追问。
刚才你在说,以外力闭上全身穴道,人就动不了了——金针之术虽不能以特异方式闭穴,却有一种办法,能让人被封上全身穴道之后,仍可活动。
这……怎样活动?不是如同傀儡木偶一般么?
如此说亦不为过——并不是真的能动,而是暂时的——就像那个“心脉五针”,并不是真的死了。也因此,是有时限的,一定时限之内不解除,到时浑身僵硬,便无计可施了。
时效大约有多久?拓跋孤问。
这个……我也不晓得,约摸二个时辰?但……从未用过,依我娘的说法,是要慎用的,因为一个人若穴道悉数被封,必是气血不行,筋脉尽止,此时硬要行动,必定用的单纯是骨肉之力,一则耗力甚具,二则容易受伤。
若照你这等说法,这行动也并非全然的行动,若动起手来,岂非运不了内力,只能以蛮力相抗了?
动武之事——先前并不在此针法考虑之列的。若要动手,则要事先按某种特定心法运功,将内力积蓄一些在穴道之处。却又蓄于被封闭的那道门外。则届时便可使用。但终比不过源源不断的内力支持。
也就是说,用这个办法,我们的实力怕是要弱去许多了……邱广寒说着,下意识回头去看众人。
真的……真的要用?姜菲似是有许多顾虑。此针法须将金针从要穴贯入,直穿脑底,我怕……怕有凶险。
说到底你觉得是行不通?拓跋孤似是不悦,双目冷冷地盯着她。
姜菲被他一瞪,倒起了股不服的气力。道,我只说看上去凶险难测,但只要那书上所载方法本身不错,我自不会在施针时出什么纰漏!
是你家传的金针之学的书笈么?邱广寒道。
自然是了。
那便应该不错的。
金针带得够么?拓跋孤又忽地道。
啊?哦……金针……够了啊。
你不放心,那么我们先来试一试便知。
试一试?姜菲似是吓了一跳。怎么试?找谁试?
拓跋孤抬手示意她压低些声音。去,把金针拿过来。
现在!?但……但……是了,我忘记说,此法十日之内,至多只能用一次,再用太过伤身。而且也没有效了。若现在试了,那试的人今晚便不能再入川了。
我原已中毒。本不必用闭穴之法,眼下我来试试,最为妥当。苏扶风道。这样也并不影响我晚上入川。
拓跋孤只向姜菲道,叫你先去拿来就先拿来。
姜菲只得去了。苏扶风见拓跋孤并不回答自己的话,又道,拓跋教主,方才我说……
你还没吃够“心脉五针”的苦头么?眼下你还想挨针?拓跋孤抬眼看了看她。
就是啊,苏姑娘,此举太过凶险,你别乱来了。邱广寒也道。
可是,除了我之外……
说话间姜菲已取了东西回来。拓跋孤起身。你跟我来。他向姜菲道。
哥哥!你们去哪儿?
拓跋孤并不理睬她,只示意姜菲跟上。邱广寒身体尚弱,行动不得,只得拉了拉苏扶风。后者会意,追上几步。
苏姑娘,请你去陪着广寒。拓跋孤闻得她脚步,站定,并不看她。
你,你难道要让姜姑娘在你身上试针?苏扶风并不走。
有何不可?
姜菲似也吃了一惊。在……在你身上试?……那……但现在试了,晚上岂不就……
晚上我原用不着这等麻烦的办法——夜间我但使青龙心法闭穴便可。趁眼下还早,先试试针法行与不行。
但……姐夫……
苏扶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吐出这样一个称谓来,她只觉得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竟像极了另一个瞬间——拓跋孤在明月山庄微掀衣袖,露出臂上为他的姐姐所染的毒点。他淡淡的语气与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表情,像是遭受或即将要遭受危险的人并不是他,与那时一模一样。
拓跋孤略觉这称呼的好笑。怎么了?
你完全可以不自己来,随便找个什么人,都不会有人说你的不是。毕竟大局为重。
拓跋孤哼了一声。你们方才不是怪我让凌厉去送死么?怎么现在又可以随便找个什么人了?
这……现在不是为这种事赌气的时候,你总不会连这个也分不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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