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声,提醒她看看他的屋子被弄成什么样了。
安如心再一次试图同他交涉,“我会打扫干净的。”
他的回应则是重重关上大门,“砰”的一声,表明他不接受她的交换条件。
“你不弄干净试试。”
安如心看着大门,心想小猪在外面一定会感冒。她咬了咬下唇,决定继续同上宫爵商量。
自小安如心就是个极有毅力与恒心的人,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所以当她第n次故作殷勤地倒水给上宫爵喝时,后者发火了:“安如心,你不懂闭嘴是什么意思吗?”
安如心难得没有吼回去,她耐心地解释道:“它还那么小,抵抗力又差,放任不管的话会生病的。好歹它也是坐你车救回来的,你也不想它就这么一命呜呼吧。”
“一头猪的死活与我何干?”上宫爵冷笑着看她,努力克制着把她也给扔出去的冲动。
“猪也是条生命,也该得到最基本的怜悯之心啊。”安如心据理力争,“况且又不会让你少块肉。”
他是不会少肉,但是会想犯杀戒!
“安如心,你这女人真是可笑。”上宫爵眸子里带着浓浓的嘲讽,红唇斜牵,反问道,“你对一头猪尚且关心、爱护有加,怎么对着自己的公司却是冷血残酷、机关算尽。你希望安远破产,虽然我不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但对于那些跟随你为你卖命的员工来说,公司跨了,他们的生计也就没了,说不定还会有人为此跳楼。你这样的人,现在却跟我讲什么同情心,你有资格吗?”
安如心的脸白了,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计划。
“你真以为自己聪明到无人可看穿了?”上宫爵冷笑,轻蔑道,“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你还真是把‘表里不一’四个演绎得淋漓尽致。”
安如心愤怒地看着他,他以为她又想打她,可她却忽然夺门而出,“乓”的一声关上了他的门。
上宫爵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可他讲的全都是事实,她敢做,却不敢认?哼,说几句就跑,她以为现在她还能去哪儿?
安如心是真的生气了,比任何一次都认真。他连原因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说她残酷?没错,她是为了一己之私才要摧毁安远,可她已尽量安排好了每一个人的后路,她觉得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没人知道安远对她意味着什么,没人清楚这个名字的背后隐藏着她多深的痛苦。当她还像那些所谓的善良女孩一样,对这世界充满着满满的善意时,她最重要的人却在经受最不堪的折磨。当谎言被无意中戳破,她看到了那丑陋腐烂的真相时,她的世界就已经崩塌了。
她恨安远,恨那些人为了它泯灭人性,她有很多种手段可以报复他们,可最淋漓的方式就是毁掉他们最在乎的,正如他们摧毁她的一样。
谁都没有资格责怪她,因为她比谁都痛苦。
将脸埋入膝盖里,安如心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坐了很久很久,她听不到狂风的呼啸而来,感觉不到身下的绵软湿润,仿佛置身于一望无垠的荒野之中,天地死寂,孤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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