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妈妈如果知道了她的情况,不知道会有多心疼。你们就查不出来,是谁故意往人家头上扣屎盆子吗?”
“不太好查。”倪宪鹏说。
“亏你们还是做这一行的,我就不信查不出来,是你们不愿意查罢了。”白铁原给倪宪鹏夹了块鸡肉。
倪宪鹏说:“网管是查得出来的,但是这事我们不好明示网管去查呀。”
白铁原停下筷子说:“那人家就该屈死了。”
倪宪鹏扒干净碗里的饭,盛了一碗杂菌汤,喝了一口:“真鲜。现在大张旗鼓地去查这事,还是对窦豆不利,先冷处理吧。”
thp信息科技公司。
唐海平电话倪宪鹏说:“你到我这里来一下。”
倪宪鹏刚进办公室,唐海平就把门关上了。
他递给倪宪鹏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手机号码。
唐海平神神秘秘地说:“不知道我家臭小子怎么认识窦豆的,并且还知道窦豆艳照的事。
他昨晚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个电话号码,说窦豆的事,很有可能跟这个电话的主人有关系。
他已经让人打过这个电话号码,是个女人接的,他让我查查这个电话号码,是不是我们公司人的。”
倪宪鹏看了看电话号码说:“这好办,公司里不是有通讯录吗,拿来对照一下。”
“我昨晚对了,公司没这个号码。”唐海平说。
“那可能就不是公司人做的,宋宋是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倪宪鹏奇怪地问道。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那段视频里出现了一串打电话的按键音,宋宋就是把那电话声输入到一个小软件里破译出来的。”
“真是个有心的孩子,可以当侦探了。我以前也听说过这款软件,一直没在意,可见宋宋对窦豆的事是很上心的。”倪宪鹏感慨道。
“是呀,我都好几年没见到过他了,给他打电话从来都不接的,没想到这次为了窦豆的事,主动给我打电话。”唐海平百味儿杂陈的说。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个窦豆还真是神通,谁都认识。”倪宪鹏苦笑了一下。
唐海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让我不要对窦豆说出我们的关系,还要我对他插手这事的事保密,谁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我都被弄糊涂了。”
倪宪鹏拍了拍唐海平的肩膀说:“老大,弄不清楚暂时就不弄了,这事连宋宋都掺和进来,真是越来越纠结了。
我昨天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把窦豆训了一顿,你安排范可心去通知窦豆,挪到仓库去办公吧。”
“这样做是不是太绝了点?窦豆能接受得了吗?”唐海平疑惑着说。
“没关系,我自有办法,目前也只能这样。她也许暂时不能接受,以后她就明白了。
其实,把她调到仓库,我更方便带她出去招标、谈生意,锻炼锻炼她,你不是有心让她做大区经理吗。”
“唉,其实我更想让她做个比较安逸点的工作,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做做办公室小白领多好,没想到事与愿违。”
唐海平叹口气说,“到仓库以后,但愿她的麻烦少些。”
窦豆在人事专员这个位子上,做的还不到一个月,就被换到仓库,原仓库保管员高唱换到王昕的位子,而王昕接手了窦豆现在的工作。
大家背后都说,便宜了王昕,怪不得他在背后如此兴风作浪,原来把窦豆拉下来,就是为了自己上三楼,做人事专员。
之前洪水般凶猛的“呛窦运动”突然就熄火了,窦豆一下子就被人遗忘了,躲在地下室里,遗世独立。
白铁原说:“老大还是技高一筹啊,把王昕换上来再好不过了。”
倪宪鹏附和道:“是呀,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把王昕换上来。
这次,王昕再说他不是有心的,也百口莫辩,大家都这样认为,就是他在故意整窦豆。
而且,大家甚至怀疑,那个视频就是王昕制作的。”
白铁原拿手比划了一下手中的毛线衣长度,继续编着:“他也是咎由自取,一个大老爷们,跟人家小姑娘较真,他自己做了人事专员,让他也去体验体验别人工作的难处。”
这段时间窦豆觉得自己喝凉水都塞牙缝,躺着也中枪。
起初还觉得自己很委屈很倒霉,后来,就对自己的能力、人际关系、甚至人品全方位怀疑起来。
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好?以至于如此犯众怒,搞得几乎全公司的人见了自己,都像见了鬼怪、妖孽。
窦豆还不知道同事之间偷偷流传着的自己的艳照视频,还以为近来那些鄙视、故作的诧异、嘲讽、幸灾乐祸的神情,都是自己做人失败的原因。
今天,连师傅都当着众人的面指责自己,更让窦豆对自己失望透顶,联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被炒,窦豆不得不反思,自己是怎么了?还中什么用?
被失落、绝望的情绪压抑的快要爬下的窦豆,爬到网上,随手写了一篇日志“我要郁闷”
“红豆豆强烈要求郁闷!郁闷啥呢?就说这电脑吧?他老人家中毒了!
某个家伙建议俺装卡巴斯基,说是最新版本、最好的杀毒软件。
装的结果就是:无论你打开哪个网页,他都大喊大叫:发现病毒!
你关了他,他就有意见:已经跳过~~~已经跳过~~~已经跳过~~~~`他是有意考验俺的心脏呀。
他还不准俺上qq,一上qq他就大叫:发现病毒,你的计算机存在风险!
红豆豆一恼火,对着电脑扇了一耳光。
好家伙,这下好了,连qq软件都打不开了。
红豆豆无奈,只好再下载一个软件。他就在一旁千方百计的阻挠。
等到红豆豆的软件下到99%时,好家伙又跳了出来,一下子把红豆豆辛辛苦苦下的软件踩得死死的,白忙活了。
红豆豆这一气,恶向胆边生!对着卡巴斯基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然后关机,丫的,姑奶奶不玩了!
第二天一开机,根本打不开了。
俺的朋友一看,他说:你怎么下载一个超大号的病毒?
你也真有本事,不崇拜你都不行。
说什么呢?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不是说卡巴斯基是最好的杀毒软件吗?
为什么我正儿八经从官方网站上下载软件,他不让我下,他自己却给我下了一个超大号的病毒?
他的杀毒功能呢?我又没吃错药,我怎么可能去下载病毒?我活腻味了,找死不是?
朋友没话可说了,只好把卡巴斯基枪毙了!
害俺整整一上午没法上网,只好给自己打工、叠衣服、清洗座便器……
现在,好了。网速也快了,也没有人老是唠唠叨叨:发现病毒 发现病毒 发现病毒了。
可俺还是郁闷郁闷郁闷,郁闷的想跳楼自焚喝老鼠药!”
这篇日志她写得非常含蓄,并没直说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就是本能地想发泄。
但是,还是郁闷到极点,连喘口气都困难,嗓子也憋得难受。
吃不下,睡不着。
又不愿意对任何人说。
真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虽然轰轰烈烈的偷菜运动早已经过时,但是雷奥仍然保留着偷菜种菜的习惯。
他认为坚持把已经没趣的、落伍的事情做下去,更是一种对毅力的考验,雷奥在意的是有始有终,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这天晚上上网偷菜时,雷奥意外发现了网友红豆豆在空间上新写的日志,读完以后,雷奥忍不住笑了,他发了个表情给红豆豆,没想到隐身的红豆豆立马回了个哭脸、一个拥抱。
雷奥不解风情的挖苦说:“哟哟哟,怎么了,才女?今天咋投怀送抱了?你不是一直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是不是耐不住寂寞了?告诉我你家在哪,我立马打车过去安慰安慰你。”
红豆豆又发了个哭脸说:“彼一时你在我心里是流氓有文化,此一时,你在我心里就是温暖的亲人。
雷奥啊,这段日子,我遭受了百年不遇的自然灾害,我就要灭顶了。”
雷奥回复说:“哟哟哟,这么严重啊,你个狗头,不带这么夸张的吧?
说说看,怎么个自然灾害?生病了?住院了?要不要我去伺候着?”
“唉,跟你说还不如跟猪说。算了,我自己反刍消化吧。”
“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不然我会伤心死的。”雷奥玩笑道。
“我这时候想不开,就等于犯贱,投人所好的给别人送去欢乐幸福,这样损己利人的傻事,我才不干呢。
只要不死,我就不相信晦气的日子没有到头的时候。”窦豆抹了把眼泪,擤了把鼻涕,打字说。
虽然雷奥一点没洞察出窦豆的心情,却恰到好处地激起了窦豆顽强的斗志。
窦豆心说,感谢雷奥,终归在自己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冒出一个活人无意中给自己叫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