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门前有条河,河的对岸有座寺庙,寺庙里住着一位和尚。显然这和尚每晚都是泅水来跟母亲私会的。
这位官员顿时明白了父亲的死因。就命令手下,搭座桥通到对岸。
过了几年,母亲也去世了,官员命令手下,去把河对岸寺庙里的老和尚杀掉。
杀掉和尚以后,官员在庙里留下一副对联‘搭桥顺母意,杀僧报父仇。’你怎么理解这样的故事?”
云躲想了想说,“这个官员是愚忠愚孝,那种杀人害命的奸夫淫妇,就应该立马杀掉,以儆效尤。不然,天理何在?
尤其像她母亲那样的女人,本就枉为人妻、人母!不值得为她尽孝。”
唐海潮笑了笑说:“我不这样认为,最起码,这个官员是个重情重义,情商很高的人。
不管怎么说,父亲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母亲活一天,就让她开心一天。
所以,儿子为她扫平通往幸福的障碍,搭桥顺母意,方便和尚每日过来与母亲私会。
这其实也是一种气度和宽容,能够做到这点,实在不是一般的宽容和孝顺。
一般人会像你想的一样,为了自己一己私愤,羞辱难当之下,会痛杀和尚为父报仇,却丝毫不顾及母亲的感受。
而他所想到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既照顾了母亲的感受,又雪了父耻。所以,我觉得这位官员不仅情商很高,智商也不低。”
云躲想了一会儿说:“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可没有那种耐心和隐忍,那还不把我憋屈死。
快意恩仇,才是我的作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还要等到那么久才去报仇,每天想想,心里都跟长根刺儿一样的难受,不挖出不足以消我心头之恨。”
唐海潮“嘿嘿”奸笑了两声,说,“所以你不能做卧底。”唐海潮一句无心之语,又触怒了云躲。
云躲厌恶的说:“我干嘛要做卧底?做卧底的话也是因为你,都是你逼的。”
所以,人不能做恶,不然别人不论说什么,她都会对号入座。
唐海潮奇怪道:“我怎么逼你做卧底了?我有那么大的权利吗?能命令动您这云躲大格格!”
云躲对着唐海潮那张嬉皮笑脸的脸说了句:“讨厌,整天就没点正经。”停了会儿,似乎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云躲低着眉,背对着唐海潮说:
“明天去我家一趟吧。”
唐海潮笑问:“好好的去你家干嘛?”
云躲有些不自然的说:“我父母要见你。”
唐海潮有些惊慌了,心说“狼来了!”
“不会吧,你父母要见我?我有什么好见的。毛脚女婿上门也轮不到我呀,再说,本人已经名花有主了。”赶紧把窦豆扔出来当挡箭牌。
云躲看他净瞎扯些不着调的话,生气了,严肃地,居高临下地,语气沉重地,说:
“这么多年的相处,你不会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以前我太放纵你了,由着你疯,所以,你才给我一会儿整出个窦豆,一会儿整出个楚君红。
你也不小了,玩也玩了,疯也应该疯够了,现在是应该收收心的时候了。明天去我家见见我父母,咱们把日子定下吧。”
云躲一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在如何跟唐海潮摊牌上,话说出来既体贴又宽容,仿佛在对一个顽劣的孩子说话,搞得唐海潮傻笑着,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接腔。
“呵呵,这话说得吓死个活人,好像我上一辈子就是你家包身工了。
什么叫我玩也玩了,疯也疯够了?我跟谁玩了?跟谁疯了?
合着你对我这么宽宏大量,我是否应该跪地叩头,三呼谢主龙恩呀?”唐海潮讥讽道。
“跟谁玩跟谁疯,你心里很清楚,你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云躲说话,依然很强势。
唐海潮嘲讽一笑,“咱俩是谁揣着明白装糊涂呀?云大格格,我说得够明白了吧,本人已经名花有主了。”
唐海潮再次摆明自己的立场,等于当面拒绝了她,这让云躲很没面子,气呼呼的站起来就走。
说:“唐海潮,别给你面子不要,就那两个小丫头片子,她们能给你什么?你想回到菊地家族,并在家族里有一席之地,除了我云躲可以帮你,她们谁能?
不是我吹牛,唐海平的thp信息公司,我让他什么时候关门,他就什么时候关门,你要想清楚。”
唐海潮笑着冲云躲的背影说,“云大格格,唐海潮可不是吓大的。”
云躲回过头来诡异的一笑,说:“那就走着瞧。”
唐海潮倚着桌子没动,嘴角扬起一抹嘲讽,问道,“给我个理由。”
云躲潇洒的一个转身:“没理由,云躲不希望出现的结果,就不能出现!”口气很强硬啊。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唐海潮对着云躲就要淡出视线的身影大喊了一声:“有种冲我来,为什么要牵涉到唐海平。”
云躲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走了:“我没那么傻!”
云躲的话半真不假,唐海潮还真是给镇住了,愣了一会儿,他才想起什么似的给唐海平打了个电话:
“哥,怎么就突然跟云躲合作了呢?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唐海平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仔细的跟唐海潮说了一遍,当唐海平说到云家投资的近亿元都已经投入到新建工厂中时,唐海潮心说:
“怪不得云躲敢说随时可以让thp倒闭,这下被套牢了,这个女人什么意思?这样做的目的,难道仅仅是为了抓牢自己?她是不是疯了?”
挂掉电话,唐海潮心里极不平静,唐海平在他的心里,是比父母还亲的亲人,九岁随他到上海,举目无亲,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兄长,如果不是在他的呵护下成长,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日本,能否长大成人。
九岁之前的记忆是恐怖和极不安全的,他经常会在走路的时候被一条细的看不见的铁丝儿绊倒,或者在骑自行车时,被突然滚落的东西撞倒自行车,还有两次都险被汽车撞死。
幸亏他命大,每次都是大难不死。但是,每次大难不死,都会给他留下可怕的记忆。
后来,在母亲的哭求下,父亲答应把他送出日本,随唐海平一起到上海求学。
父亲对家族里的人说,因为他太调皮,管不住他,就让他自己到上海闯江湖去。
其实等于是放出话,让他在异国他乡自生自灭去吧。
这些云躲都知道,她更知道唐海平对自己的意义,所以,她才会以这种方式,来控制自己。
唐海潮呀唐海潮,你整天高筑长城防了这个防那个,却没想到被自己最信赖的女人给下了套。
真是可恶!唐海潮咬牙切齿的说,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企图左右我命运的人!
还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他得静静。
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他没想到,最先让他觉得被套牢,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的,居然是云躲。
算你狠!
他不得不承认,楚君红也好,窦豆也好,那些小姑娘的手段,在云躲面前,都不够看。
恰恰在他刚认定窦豆,打算进一步行动的时候。
真是不得不服云躲,刚好能在这样重要的关口,拿捏住你。让你瞬间窒息,无计可施。
唐海潮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领子,深呼吸一下。抓住自己的外衣,一边走,一边穿,出了棠棣之花健身会所。
开上自己的车子,飞快地走了。
云躲很快就收到了信息,唐海潮开车去了哪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