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静媛心里嘿嘿的笑,指望这些故事熏陶出一个三从四德的新鲜贤惠女,下辈子吧。这一辈子,她已经定了型,没可能改变了!
对付母亲的办法,不能总是一成不变。高静媛认认真真的在房氏这里听了两个时辰的故事,回头就把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高老太。
高老太听说完了,一脑门的浆糊,“不会吧?你妈让你跟李家的老蔫似的,被公婆赶到田里做活吭也不敢吭一声?”
“奶、奶,你说得不对,我妈让我主动去做活,这样才是贤惠女人。”
“啥?啥贤惠?等等,怎么闹糊涂了!小元元,你别骗人啊,那是你亲娘,你是亲生的娘啊,怎么会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不教你怎么对付坏人,居然让你老老实实被人欺负?”
高静媛撅嘴,歪着脑袋迷惑道,“元元也不懂。”
正在厨房忙得一头汗的高老太,越想越不对劲,丢下柴火,“我去跟你妈说去!”
正巧高祈恩也在,高老太开门见山,对媳妇还算客气,“听说你今天给你家大丫头说了个故事?”
房氏在看到婆婆的一刹那立刻站起来行礼,礼仪规范半点不差——但她不知,其实这里不是高门大户,她这一套让人看了不大舒服。太过注重礼节,反而没那种亲热了。
“婆婆。是的,今日教了静媛《贞女传》的故事,是前朝甄尚宫所书,集数代贞洁烈妇的生平撰写成册……”
“甭管真上工还是假上工,我只问一句,是不是有个新嫁的小媳妇在田里干活,养她的公婆和小姑子小叔子?”
“婆婆,的确有。这是贤女吴慧的事迹。”
房氏还想仔细说一说这个故事如何感人,高老太已经受不了的大叫起来——高家坡有现成的例子啊!那老李家不是什么东西,娶了个媳妇回来,欺负媳妇没有娘家,天天欺负。不然,哪有自家男人天天游手好闲,却让女人养家的?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啊?
所以,高老太觉得媳妇房氏的脑瓜里是不是缺根弦,她是觉得大户人家出来的有见识,才把小孙女交给媳妇教养。要早知道教这些东西,打死也不能!
“我呸,这还是贤女呢!分明被人当成牛马了。我说大郎媳妇,你不能这么教孩子,把孩子教傻了,怎么办?哦,将来她和李家的老蔫似的,我闭眼了还好,什么都不知道。没闭眼呢,得活活气死我!”
房氏……无言以对。
怎么好好的先贤故事到婆婆这里,就成了能活活气死她的?想要辩解,可婆婆的脾气一碰就炸,只能忍了。
高老太看到她皱眉忍耐的模样,心里也不耐烦,瞥了一眼大儿子,“你不是说贤惠吗?哎,我最近这老腰啊,总是酸疼酸疼。估计是给你老婆婆做寿犯了病。今天的晚饭,你来做吧!也让我做婆婆的,享享儿媳妇的福!”
房氏:……
从来没下过厨房的人,能做什么饭菜?
高祈恩没办法为妻子求情,当着高老太的面,还得说“是,应该的。”
等一桌明显不是房氏手艺的饭菜上来,高祈恩低声对妻子道,“母亲就是这个脾气,我们做晚辈的只能体谅了。”
“夫君,妾身晓得。”
虽然有丈夫的安慰,房氏还是觉得委屈。难道她教导女儿先贤列传也错了?她真心觉得跟婆母无法沟通!
很快,她会发现,更不能沟通的是她的亲生女儿。
绣花磨练耐性失败了,以先贤教导女儿也被阻止,房氏只好把《女戒》拿出来,逼着高静媛天天背诵、抄写。
高静媛对此也不反对,因为女戒上有不少字,她天天看着写着,也认得不少。
晚上,她和高守诚、高小宝几个在一处玩笑,笑闹声远远的传出去,“我妈现在教我《女戒》,简而言之,就是三从四德!”
“啥是三从四德?”
高静媛斜睨了一眼小堂弟高小宝,高傲的抬着头,“三从者,元元出门要跟从,元元命令要服从,元元做错要盲从!四得,元元花钱要舍得,元元生日要记得,元元生气要忍得,元元玩耍要陪得。”
一串下来刚好是三从四德。高小宝大嘴巴,加上记忆力极好,很快把这三从四德传扬的大家都知道了。
等房氏从林泉林溪口中听到改编的新三从四德,气得眼泪只掉,她什么时候教过这种东西!小丫头胡乱改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