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子,你且让人去请大夫过来。”对于请大夫,于昭心想若是单单让大夫来给春儿看病,只怕会给张氏留下把柄,便又说:“我突然觉得身体滚烫得很,想来是刚刚受凉了。”
黄婆子还以为姑娘要请大夫来给春儿看病,转而又听于昭说她自己身体不舒服,放下心来应了声,便往外出走。
于昭走到春儿面前,看着春儿盈满泪水的眼眶,憋得通红的脸颊,轻轻点了点头说:“春儿不用想太多,你为我受的苦我于昭这一生都记着,我发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当护着你平安。”
说着,她见春儿的眼泪又往下流,连忙用丝帕拭去。“若来日我做得主,定为你寻一户好人家,让你这一生有个归宿。”
这个时代的女人,最大的归宿便是嫁个好男人,生儿育女。她们这些被卖入府邸当奴婢的,这一生已经没有了掌握命运的权利,生或死,幸或不幸,纯粹只在主人家的一句话。
如今于昭这么一说,不止春儿今天所受的苦值得,就是以后还会遇到更危险的事情,她都会再次挺身而出。
点着头,嘴里‘呜呜呜’痛苦的说话声令于昭皱起眉头。
这会儿的春儿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她不是大夫,不能胡乱给她上什么药膏,只能等大夫来了,开了药方再把伤口好好清理上药。
这时候竹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盆子热水,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朝于昭欠了欠身说:“姑娘,洗洗手暖暖身吧。”
这房间虽然有炭炉,但是房间本身密封性就不好,外头的寒风直往里头灌,这个炭炉的作用也有限。
“竹儿,你用毛巾泡泡热水给春儿唔唔手吧。”说罢,于昭站起身走到架子边,伸手放进盆子里,热乎乎的水显得有点儿烫,但是于昭的小手早冻得没了知觉,这么放下去哪怕烫也感觉不出来,只觉得手心一阵暖流经过。
竹儿应了声,把毛巾放到盆子里泡了泡拧干,给春儿擦了擦手,再为她拉了拉被子。轻轻摇头说:“可怜的春儿。”
于昭低下头,看着水盆里自己晃动的倒影。她刚刚跟春儿说的那些话,相信春儿康复之后会说给整个梨香园的下人们听。她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她这个主子通情达理,并非狠绝之人。只要忠于自己,就算是丫鬟婆子,将来总有出头之日。
过了一柱香功夫,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碰撞声,于昭看了看竹儿,竹儿意会,走到门口一看,原来是黄婆子回来了,只是走得太急摔了一跤。“黄婆子,你没事儿吧。”
黄婆子站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雪花片子,摇着头说:“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摔了一下,死不了。”
于昭走到门口,黄婆子也走了进来,只是她脸色灰暗,显然心情极不佳。
“黄婆子,大夫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于昭朝她身后看了看,见后面没有跟着大夫,刚刚还以为是她急着带大夫来给春儿看诊这才摔着了。
黄婆子一屁股跪倒地上去,摇晃着脑袋说:“老奴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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