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
我虚弱地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璇玑,是朕误会了你。”皇上是在给我一个清白么?我看着梁芬仪,她缩在地上可怜地看着我,泪打湿着她前缕的刘海,一滴一滴地顺着头发滴在地毯上,“不,不是我,皇上,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我虽然不喜璇玑,可我并没有做下如此恶毒的事情,皇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
“贱人,你犯下了错,竟然还不承认!”皇上气结,指着她颤着手指骂道,“朕差点被你如欺骗,璇妃差点被你所害死,你竟然还能如此自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还要朕相信你?”
原来,皇上命人细细询查了那块石板,竟是梁芬仪的牡丹园中枯井的盖井石板!而梁芬仪的两个贴身宫女也亲口招了供,梁芬仪早恨我入骨,怨我抢了皇上的宠爱。于是梁芬仪买了宫外的一石匠在那石上刻下的字,朱砂未干,那夜却下起了雨,于是梁芬仪便想着时机不可失,深夜里便重金指使几个太监悄悄把石板抬上了楼台,然后奋力把石板斜抛出去……只是,她如此急于取我性命,而忽略了很多的细节。
我听着皇上的口诉,总觉得是哪里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
“不,不是,她们谄害我,我没有。我平时里虽然管制她们严了些,难道她们便如此报复我吗?不,不是我,不是我。”梁芬仪激动起来,却是那么地无力。
“事到如今,你还不招供吗?”皇上问道。
“不是我梁牡丹做下的事,我决不承认!”原来,梁芬仪的闺名是梁牡丹。牡丹之艳,群花之王,以她的绝色,也担当得起。
“好,好,朕不信你不招……”皇上环抱着我,他胸中的怒气冲斥着他的胸膛,一胀一胀的,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来人,晒翅侍候。”
站在周围的人无一不吸了口冷气,只有我和小桃是一无所知,看着每个人惊恐的脸,不知这晒翅为何物。
“皇上,万万使不得,妹妹身子娇弱,如何受得了这刑罚?看在妹妹进宫多年,虽然平时有些任性无理,可也是直率的性子,皇上如今要用刑,可是不太好呀。”韦妃娘娘上前请求道,平日里与梁芬仪要好的妃子也红了眼上前请求。
皇上还是大怒,“她要不招,朕便要罚她。如此之大事,她何止是谄害璇妃,她也在愚弄着朕,欺骗着朕!武兴李落,这是随便的玩笑么?天大的事!”关乎于江山社稷,皇上心有余悸地想着,可能,他想起了武氏夺位之事。
韦妃见皇上丝毫没有动摇,便去扶着梁芬仪说:“妹妹何苦,皇上只是一时之气,你就认个错吧。”可是,梁芬仪咬着嘴唇,一点也没有低头的样子,她怨恨地看着我,说道:“我没有,认什么错,也许,她便是那妖女,连天也被她迷惑了!”
本来皇上看着她,以为她会认错,不免心里动摇了些,如今听她一言,更是怒发冲冠起来,甩了袖子,转身不再看她。
几个太监托过四把不足半米大小的木架走上来,我定睛一看,也吓了一跳。那木架之间用绳子连络着,是可以活动的,而每一块横木都是雕刻成锯形,半寸不足大小,齿尖犀利,木制的牙锯?
我开始发抖起来,因为我知道即将要上演着什么。
皇上未并回头,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用刑,直至她承认了为止。”
小桃扶着我,我这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跌在了地上,抽干了我所有的思维。“嚓嚓”两声,太监并无任何犹豫,把梁芬仪的鞋子及袜子除下,然后上了木架,十指也被架在木架之中。
“妹妹,你就认了吧。”韦妃急得痛哭出来。
“啊——”
我几乎听到“哧”的一声血迸出来的声音。
梁芬仪嘶厉的叫喊穿进我的耳朵里,同时,她的手及脚上一片鲜红涌进我的眼中,我的眼,放大,放大,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四个太监在那四个木架之间加劲着,木架随着线的拉动而使得横木飞转,她的手上脚上的肉,开始被锯得血肉模糊起来。她呈大字型地躺在地上,大声地叫喊,无力地挣扎,不断地喘气……
如此之晒翅。
“啊——啊——”
那种痛苦的嘶喊震破着我的耳膜,韦妃她们早已是一起哭喊抱成了一团。
“武璇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不放过你!”
我不敢再看,只觉全身无力得快要倒下了。
“啊——好痛啊——”
“唔……”我再一次似乎听到了血迸出来的声音。
“皇上,梁娘娘咬舌自尽了。”太监们惊惶失措起来。皇上转身,不忍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惨状,摇摇头,摆手说道:“拉出去,好好安葬了吧。”那一幕惨状,他也是无法看得下去。
我不敢再看,梁芬仪此时口角流血,手及脚已不成形状,只是四处血染的衣帛垂下来,微微带着血的黑色,一缕一缕的血滴下来,拉得很长。
晒翅,横木关手足转之,死之能受,痛之难忍。
“哇——”我一下子吐了出来,不过,不是酸脏的东西,而是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