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结了半米厚的仙紫之焰在无声催促着我,必须抓紧时间尽快启程。御寒衣物已有着落,各类工具就在蛟筋囊中,检查之下发现火折子只剩下一根了。黑灯瞎火的没有亮可不行,伸手取下石壁上的铜灯盏,将里面的油注满尺蠼棒最大的套筒,做了一个简易的油灯。
方才,在空中蹬落那盏灯时,就发现里面是有油的。而且,走廊火起之后,那些壁灯并没有随之燃烧,表明这油与石檐凹槽中的油脂绝非相同。有灯没捻儿也不成,便又琢磨起金甲武士的大白布裤衩子来,不无歉意地对着持枪裸汉道:不好意思哈,谁让你刚才拿枪扎我了,今儿借你裤衩带做灯捻儿,你要是不走光,小爷我就没亮光,配合配合,对不住喽。
制作好油灯,就忙活着穿戴起来。无奈甲士的衣服又长又大,左绑右扎好一番折腾才收拾妥帖。挥挥拳、踢踢腿,见没有什么瓜葛纠缠,抓起一副软甲罩在了外面,又一时兴起将两个护心镜绑在前胸后背。末了,又把一些有用的东西塞到白布长裤中,结了个包袱系在身上,便迈步走了出去。
门外漆黑一片,豆丁灯光弱小的有些可怜,地面似乎是岩石打磨而成平整光滑,没有磕绊和接缝。
黑暗之中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走出很长一段距离后,仍没有看到任何参照物,我踌躇着停下脚步,努力地搜寻辨认,听到了隐约有流水的声音,这让我很是心安。再有,就是一丝丝象飞鸟掠过耳畔的风声,不过是浅浅的,转瞬即没。看一看灯苗,并没有风吹摇动迹象,我自解心宽:也许是心急幻听吧。回过身,定睛看着仙紫之焰如炬的光亮,默念着记住它,只要记住它位置就不会迷失在黑暗之中。
我尽量保持着笔直方向前进,边走边参照紫焰来修正路线。随着渐行渐远,团光也由大到小、由亮变暗,这时,流水声听着大了一些,更准确讲应该是回响声大了些。我此时已经走了百十多米,声音却只比刚刚走出大石门时听到的声音大了些许。按此推论,这段距离内流水声不是在加强,而是在减弱。想到此,心里就有些焦急。因为,姥爷告诉过我,很多书里也曾经介绍过,在野外迷失方向时只要顺着流水,就一定能够脱困。更何况我们生活区附近就有一条大河,或许就和这里的水连通着,成为我逃生的通道。这才是我刚刚听到流水声时,为什麽心安和窃喜的原因所在。
我不再试探着走路,先是小跑,后来就是狂奔。就在我狂奔途中,毫无征兆地突然传来了隆隆的,犹如水库泄水时的巨大响声。紧接着一股强劲的寒风,夹杂着令人恶心的腥臭气味扑面而来,脑海里瞬间闪出了一个词——敌袭,我急忙刹住脚步,就地一滚翻了出去。
风掠过我的头顶消失了,也没有任何东西落到地面的声音。不是攻击,躺在地上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就呈大字型舒展开手脚,借以休息休息。可是,当右胳膊落下时,我的手并没有触碰到地面,居然悬空了……
我动也不敢动,手臂在空中划了一圈,但还是没有碰到地面。我明白了,就在我右侧不到一胳膊远的地方,那儿不是深沟,就是悬崖。
用双脚和肩膀慢慢地将身体向左侧移动,当右手重又摸到地面时,才长嘘一口气。翻身趴在地上,举起小油灯照了照,一条地面与黑暗界限分明的相交线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慢慢爬过去,将油灯伸出地面,外面是一眼望不到边黑暗,竟然真的是悬崖。我暗自庆幸,如果没有那股上升的气团,此时可能早已葬身崖底了。想到又得寻找新的出路,不免有些气馁,只得重新拿起尺蠼棒,平行着悬崖搜寻出去。
动身前,我在地上放了一件长衫。以此为标记,先左后右地将广场寻了个遍,结果空无一物,根本猜不出这里是什么功能。从形状上分辨是个扇形,以仙紫洞廊的石门为扇轴,两侧石壁为扇骨,长约二百米,均是滑不留足、高不可攀的立陡石崖。
趴在悬崖边可以摸到下方半米左右的地方,每隔一段距离便会出现可以伸进拳头的孔洞,个别孔洞里还插着短短的朽烂木头,很可能是当初建筑时脚手架留下的孔。
搜索期间,流水声渐渐地消失了,我很诧异,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便专心研究起下崖的事情来。犹豫再三,最终将下降地点选择在广场侧壁,也就是扇骨与悬崖边的相交处,这是因为在这里可以借助侧壁作为支撑,远比垂直下降省力气。
套上蜘蛛钩,用链绳将小油灯紧紧固定在胳膊上,然后用一个引体向上的姿势,将自己挂在崖壁上。还好,钩子不仅可以牢牢地抓住孔洞,两脚也可以毫不费力地踩到孔洞之中或侧壁之上以稳住身体。就这样,反复倒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