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错了,他们不是鬼,是人,你看这是人血。”
借着月光,地面上斑斑驳驳满是血迹,一股子腥味儿充满鼻腔。挪动间,就觉得脚下硌了一下,一个小黑瓷瓶半陷在泥土之中,周围还散落着几粒花生米。
抬头看着他们跑去的方向,对长虫说:“走,看看去。”就一边提防着那些人突然回转,一边小心的向前摸去。
黎明时分,我俩已经在山里转了四个多小时。可是,却再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筋疲力尽地倚在石头上休息时,长虫累的连话都懒得说了。趁着难得的清净,吃了点东西,就藏在树林里补起觉来。
睡的正香,我猛的被推醒。看着长虫一脸慌张的样子,我马上意识到出了问题。他不容我问,拉起我就向山下跑去。
原来,他一觉醒来,发现水已经不多了,就去找水,结果却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来到山谷,他指着一条小溪,“你看,就是这儿。”
顺势望去,只见一条漆黑如墨的尺宽小溪淙淙流淌着,说不出的瘆人。
“你再看看水边的草。”
小溪里面的草叶,就好像脱水一样,萎靡低垂着,早已没有了生机,取而代之的是秋夜般枯黄。我蹲在那里仔细地看,就发现黑水之中,还潜含着清流,这才应该是山溪水本来的颜色,便问他,“这附近有什么矿吗?”
“没听说,就是有水质也不该变成这个样子。除非,除非……”,他犹豫道,“除非是石墨矿。但看周边环境,根本不具备石墨生成条件。而且,石墨矿污染的水是浅灰的,绝不是这样,灌上瓶子,贴上商标就可以当一得阁卖了。”这小子又有些不正经地说。
隐约间,前面传来了说话声。来不及多想,我俩就地趴在茂密的草丛中。
只听一个年轻的声音,有些急切的说道:“三叔,怎么办呀,把组长弄丢了,我们回去可怎么交代啊。”
“唉,谁能想到出这麽大的乱子啊。这山前岭后的都找遍了,可还是踪影皆无啊,唉!”一个沙哑的声音垂头丧气道,“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还真麻烦了。只有老组长才有办法,让我们看到那害人精。没了他,我们都是废人啊。”说着,又是长吁短叹。
沉默了一会,那三叔又道:“抓紧赶回去吧,不然日头起来就糟了。等天黑了再多叫些人,一队找老组长,一队找窥灵壶,千万不能让那死鬼弄了去。否则,别说一年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们也永无出头之日了。”说完,便急匆匆向山下走去。
这三叔的声音我还记得,就是昨晚在那老头屋子里说话的一个人。看来,他们还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以至于连头儿都弄丢了。
待他们走远,我俩连忙取回背包,顺着小溪向源头找去。四五里之后,便来到小溪的源头,泉眼很旺,黑色也淡了很多。
“这黑色是从哪里渗透到水中的?”我向长虫问道。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从背包里摸出个小巧精致的单筒望远镜,假模假式地观察起来。
我本就对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着强烈的好奇,就问:“哪儿来的,让我也瞧瞧。”
他嘿笑着,“别忘了,哥们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这么多年咱也不能给他们白干不是,好东西咱老常没少划拉。别急,一会儿让你看个够。”又看了一会,指着远方,“喏,你看哪儿?”
我接过望远镜看去,只见更远的一处山坳里,有一间早已坍塌的破房子,便不以为意地说没什么好看的。
他就说我不懂行,一看就是非专业人士。以此地环境地势看,这个泉眼就是从那个地方流出来的。既然溪水中夹杂着黑颜色,就必然有一个混合和渗透的地点,而那个地方的可能性最大。听这家伙分析的头头是道,我们就顺着山势走去。
昨天夜里,虽然月光之下看这后山很是普通。但白天一进山里,却发现大相径庭。尤其是进山十里之后,连绵不断,虽不高峻却都是陡峭难攀。
长虫边走边讲,说这样的山势,只有在地壳缓慢挤压之下才能形成,所以,地下岩层的缝隙,也就是地矿专业术语所说的岩脉,和水道保持的都会很完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水源,哪里有地下空洞,而他就是明眼人中的火眼金睛。
我也一顿海夸胡拍,让他膨胀的有些飘飘然了。
在他的提示和纠正下,我们很快找到了一条早已经被人弃用的,杂草灌木覆盖的小路。这条小路直通那倒塌的房子。
拐进那个山坳不久,我就发现草丛之下有颗花生米,紧接着就见到了第二颗。就让长虫检查一下,是不是背包刮坏了,一看之下却是完好无损。他就说兴许是放羊娃掉的。当再次发现时,我就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