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当地的风土人情时,老板说他们这地方叫八道河子,八条溪水终年不断,是个风水宝地。古时候出了不少的文官武将,还有一位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皇帝也埋在这里,后来墓被盗了,守陵人也就撤了。
二百多年前,大清康熙皇帝为了褒奖喀喇沁王族,以及蒙古藩国对清朝西部安定做出的贡献,在这里赐建了喀喇沁右翼王陵,直到现在还古迹犹存,当地人都叫那儿“王子坟”。
正说间,一个面色白皙,身材矮小的男人从我们面前走过。我问老板,这人是不是南方人。老板道是,直夸这些南方人能吃苦,会做买卖。到这里两三个月了,天天起早贪晚、走村串户,干的都是弹棉花、收头发、修理雨伞缝纫机等,北方人不愿意干或不屑一干的细小买卖,真是了不起。
见那人走远,我起身付账,向老板打听王子坟该怎么走,说想观瞻一下,并请代为保管摩托车。老板很是热情,抬手所指正是南方人远去的方向。
长虫还没有完全从午睡小寐中醒来,嘟嘟囔囔着。我就和他讲,前面的南方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姥爷曾说过,南方有一种特殊的职业,叫养宝,说白了就是民间寻宝人。凡事干这一行的人,必须从小就开始培养。刚一出生,就把他们置于一个绝对纯净的环境,或是地窖,或是地下室,或是白纸遮光的房子之中。那里没有色彩缤纷,只有黑白两色,不能有异味,只有纯净的空气,就是饭食也必须经过特殊加工。
在这样环境中,当小孩儿长到五六岁时,大人就把视觉、味觉、听觉、嗅觉和触觉非常敏感的孩子挑选出来,继续进行专门的调教。再经过四五年,他们就会对各种奇珍异宝、古玩冥器,有着异乎寻常的感应和辨别力,成为大人们寻宝获利的利器。
如果这些人与挖坟掘墓结合起来,往往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单纯从寻宝角度讲,南方属于技术流派,北方属于简单作业,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这也是南派源远流长、推陈出新、人才辈出,北派日渐式微,逐渐被取代的主要原因。
而前面那个南方人,从面相看就是那种不见阳光的阴白,身上也有一股子土腥的味道,很象是养宝人。长虫一听来了精神,“你的意思是今天有好戏了?”我点点头,就继续远远地坠着那个人。
离开村子四五里,那人前后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离开了公路,钻入丛林之中。我俩也迅速跟了过去。他先是拐上了一条小路,不急不缓地走着,东瞧瞧西望望,吹着口哨,学着鸟叫,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
长虫有些心急,直嘀咕这家伙不务正业,也不赶快去干活,就这口技的水平也太洼了,一点儿都不象,连做他徒弟的资格都没有。我让他噤声,只要是不跟丢,迟早有好戏瞧。
又拐过两座山,出现了合抱粗细的松柏林,虬枝延展、层叠分明,树形很是漂亮,一看就是经过修剪的,这在北方并不多见。
那人的脚步更慢了,啾叫声也越发的大了起来,顺着林间小道儿走到山顶,然后就在那儿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
我俩藏在灌木丛中,远远地望着他。长虫不耐烦地嘀咕,本来四十分钟的路,他居然走了两个小时,就为了到山顶坐坐,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大约半小时后,那人站了起来,向山的另一坡走去。这回他放弃了小路,选择的是树林灌丛,身形敏捷,默不作声。
长虫在前,靠经验一直在没有浮石和枯枝的地方带着路,这才使我俩脚下发出的声音降到最低。
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已经完全进入了大山中。就发现此处漫山遍野竟然全都是槐树,而且还是多年生的,又粗又壮,枝繁叶茂。虽然是盛夏之际,也没有山风,但这里却是凉爽的很。我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越往里走树木间的沙棘丛越是密匝,长虫用手指了指地上,我借着树叶缝隙透过的光线,看到地上不时有伪装过的探坑出现。
南方人忽然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侧耳倾听着。就在我以为被他发现,将前功尽弃的时候,他伏下了身,在脚边一个土洞中摸出了两根小臂长短的棒子。一转身,就向前方一块格外突兀显眼的巨石走去。
走着走着,他又站住了,歪着头听了听,然后又使劲儿抽着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突然一个转身,就向我们藏身的地方冲了过来。
我俩吃惊的就要躲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身后传来了“警察,站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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