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一级备案报批,从县乡到村屯一层一层登记接洽,才可以进行的。
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会取得各级政府及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为考古发掘的顺利进行大开方便之门,加快作业进度的同时,也会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另外,考古队是不允许配置枪支和爆炸物品的。确有需要的话,地方或军队武警将通过严格正规的渠道,给予适当的支持。
而这个人几乎所有正规考古,所必备的要件他都不具备,所以只有最后一种可能,他是一名文物贩子或是盗墓者。
柳一一一番推测之后,更多的问题也浮了上来。他是谁?是刘老板,还是他的随从?老七既然和他们一起进山,怎么又会分道扬镳,自己逃了回来?是分赃不均起了内讧,还是发现了宝藏有人要窃为己有,开始杀人灭口?……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但又没有一个能得出合理的推断和答案。一切真相,只有等到这个人醒来之后揭晓。
想着这些问题,还得警惕着被绑在不远处的那个人,这一夜就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中度过。第二天醒来之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柳一一正学着昨天的样子,像模像样地做起了她称为“百珍宴”的绿色大餐,还用罐头盒煮了“什锦菌汤”。
见那个人还是昏睡不醒,我们先填饱了肚子。我把昨天晚上的胡思乱想说给她听,她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意见。她说,从这支枪的编号,以及膛线磨损程度看,是淘汰下来的制式装备。其中一些小件儿都是新配上去的,这在枪支管理上是绝不允许的。由此可见,此人不是等闲之辈。
还有,这个人的嘴巴非常的严。一大早她就蹲在树下,想从他的梦呓当中听出些消息,结果是一无所获。这也是一般深度睡眠的人,尤其是刚刚经历过险境的人难以做到的。因为,困极之人虽然可以边走路边睡觉。但是,他的大脑细胞还是异常的活跃,会不断重复和再现危境之中的事情,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噩梦。这样的话,就会在肢体和语言上有所反应。而这个人却一点都没有。
柳一一怀疑,这个人一定接受过严格的特殊训练。我觉得有点故弄玄虚、夸大其词。柳一一就拿自己家的事情举例子,说她二叔曾经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上级非常欣赏他,就准备将其调到一位首长的身边。
所有的政审都过关了,他就败在了睡眠测试上。对他二叔的最后测试是,一天之内连续观看十二个小时的战争纪实片,和自卫反击战实地拍摄的纪录片,睡前又进行了五份量全军事科目训练,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结果,观察人员在他二叔入睡后,共监听到三次梦话和异常脑电波活动。虽然,时间很短,内容不清。但是,仍旧担心他在高级首长身边,会在睡梦之中无意泄露机密。所以,只能是忍痛放弃了他。
我正要戏谑这比选驸马爷还难,柳一一接着说,这个人接受过训练还有一个佐证。从他身上看,他一定曾经受到过很密集的袭击。袭击他的,就是三眼巨鹰。不仅衣服被撕得稀巴烂,身上也留下了大量的抓痕。
他用嚼碎了的草药,给自己进行了疗伤,这也是一般人不会也做不到的。我想起昨晚确实见他衣衫褴褛,并没有想到还曾受过伤。快步来到树下,果然,他破碎衣服之下,是一道道怵目惊心的血痕,不禁暗赞好强的体质。
原想今天继续去寻找出路,由于这个人的出现,再一次化为了泡影。不管怎样,只有等他醒来后,再决定何去何从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又是一天。
时近日落,见他还没有转醒的迹象。我和柳一一又到林中采摘食物。当我们转回时,听见了他哼哧哼哧的声音,只见登山绳已经被他磨烂了一半儿,再晚一会儿就会挣脱了。
不知是敌是友,重新绑扎了一遍。将他从大树上解开时才发现,他的背上还有四五道,仍然渗着血的大口子,由于够不到没有得到有效地治疗,已经有了发炎脓肿的症状。
他的精神很萎靡,脸色煞白,明显的失血症状。我们连忙为他清理伤口,去除腐肉,抹药消炎。整个过程他牙关紧咬,疼得直哼哼,就是不叫一声。做完之后,他酝酿了很长时间,才攒足了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谢谢!”又昏死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柳一一先是给他喝了些淡盐水,并严格限制了进食量。这人很是明白,积极的配合着。看着他默不作声吃饭的样子,才真正理解了什么是“食不言寝不语”。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任我们怎么问,他就是一声不吭拒绝回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眼神之中流露出游移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