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教授醒来的时候,邝威和花正圆正在他的身边。见他醒来,邝威破涕为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杨教授情知是邝威救了他,可是,心中的沉重又加剧了几分。他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孩子,究竟沾染了什么?自己有没有能力,让他完好如初。
杨教授心中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开始转移话题。他张开紧握着的双手,两团略带湿润的泥土掉了下来。土团散开后,里面全是洁白簇新的纸片。邝威想起解救教授时所见到的情景,不解地问:“这里怎么会有纸屑存在?”
杨教授从地上坐起,喘了几口气,对他俩说道:“这不是纸屑,而是那些蛇皮分解后的皮屑。我们昨夜所看到的白蛾、浓雾和今天看到的血蛾,都是这些皮屑在作祟。”
二人似乎没有听懂教授的话,怎么样弄不明白满天的白蛾子和血红的雾气,能和这指甲盖儿大小的碎片联系在一起。
杨教授对这个,自己用命换来的答案深信不疑,肯定地说,“我摔倒的一刹那,看见了灌木草丛因为震动,飞起了这种皮屑。它们借助空气的震动上下漂浮,在阴凉之地就是白色,浮到空中遇到温度升高,就会慢慢变成了红色。”
邝威一听教授所言,也想起了在地面观察时,那些珍珠鳞片的确是随着温度上升,而变大变色的,不禁问道:“这是什么蛇?怎么会有如此之多?”
杨教授又低头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长白山我已经来过数十遍,各种动植物几乎见了个大概,这种蛇还是第一次见到。它就像变色龙,皮肤细胞对周围的环境,有着非常敏感的适应和捕捉能力。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蛇蜕怎么也会有如此?”
他抬起头,征求花正圆的意见。花正圆正在发呆出神,一见教授询问他,急急忙忙摆手道,“大学士都不知道,我这山里的野人就更不知道了,这种蛇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待杨教授完全恢复了身体,他们又开始启程出发。路上,杨教授又把对地网的猜测说与他俩。
他说,他怀疑树林之中、地网之下,还积存着大量的蛇皮屑。只要受到外力震动,柔软如羽的皮屑便会透网而出,形成满天的蛾飞和白雾景象。
对于盘根交错的树根地网,杨教授认为也不是什么怪事。在热带雨林之中,是很容易见到的,最有说服力的就是榕树。在原始森林中,满山的榕树林共出一根是很普遍的现象。
至于它自行延伸结网,恐怕是其中的一个变种,是自然进化的产物。这一类独特的植物统称为食肉植物或者叫食虫植物,它们分布在世界各地,迄今发现了500多种,其中最著名的有瓶子草、猪笼草和捕捉水下昆虫的狸藻等。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杨教授找了个借口,以蛇皮屑可能携带病菌和寄生虫为由,给邝威服用了抑菌消炎的抗生类药物,并让他走在自己和花正圆的中间,他要随时观察和掌握邝威的变化。
杨教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深深自责,甚至想到了要立即结束对佛古伦古国的寻找,马上出去为邝威治病。可是,出路又在何方?一行八人如今分散成了三拨,生死不知、音讯皆无,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挺下去,直到重新聚拢到一起再作打算。
由于小花没有及时赶回来,又突遭地网、白蛾之变,两天来一直处于失去联系的状态,使花正圆也显得很沮丧,闷着头带路一言不发。
杨教授走在三人的最后,看到身前的邝威不时地这儿挠挠,那儿抓抓,似乎几天没洗澡身上痒得很。他越是这样,杨教授的心情越是沉重。
下午时分,他们终于走下了不高,但是很难行走的小山。休息时,花正圆悄悄来到杨教授身边,低声说道:“我说大学士,我怎么看着邝威有些不对劲呢?”
杨教授心中就是一紧,邝威的变化他并没有说出来,是害怕走漏了风声,使邝威有压力。于是,就故作疑惑地问是怎么回事?
花正圆想了想,说:“邝威总是抓这儿挠那儿,脸上脖子上都已经是血道子了,自己也浑然不觉。好像是遇到了鬼扒皮?”
杨教授从没有听说过鬼扒皮,就问其详。他眼露惧意地说,“老辈子就传说,在长白山凡是对山神不敬,进了不该进的地方,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说了不该说的话,甚至是看了不该看的事情,都要受到众神的惩罚。
这些人将会被众神诅咒,他们一开始先是皮痒难忍,然后是不知道疼痛,到最后就是全身溃烂、脓血横流,并且没有任何知觉,他们甚至还会撕下自己的肉吃。
这些人死了倒还好,如果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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