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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接着说:“按我们做父母的心思,也不承望你们能夺的头筹回来,只是千万不能丢了苏府的脸面就是了,这一点,你们细想想,却要怎么做。”
苏歆婷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见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崔氏说,“你们先回屋吧,稍后自会有人来为你们测量,也是该为你们做点新衣的时候了。”
见嫡母这样说了,苏歆婷便站起来行礼告退,而苏歆瑶却笑道:“女儿想寻香雪姐姐帮个忙去我房里打几个络子,却不知母亲舍的不。”
崔氏便知苏歆瑶定是有话要说,便笑道:“我打发她去帮我取东西了,你若不急,就在这等等她。”
苏歆婷却也明白母女俩定是有话要说,她虽也想听,但苦于没有理由停留,只得行礼后自回院子。
见苏歆婷走的远了,崔氏才说:“歆瑶,你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苏歆瑶乖巧的笑笑:“什么都瞒不过母亲。今天听母亲说起,要给我们请刺绣上的师傅,却不知母亲想请哪一位呢?”
崔氏却没想到女儿留下来说的话是这个,“我已经安排人去织锦阁物色人选了,歆瑶不用担心,我自然会请个技艺好性情也好的回来。”
织锦阁是京中最出名的绣楼,皇室的刺绣用品极多的便是织锦阁特供,只是素来阁内的绣品价值不菲,一方小小的丝帕往往就价值百金,但却还是让一众权贵趋之若鹜。
崔氏本是想女儿生性清高,估计是怕来教授的人技艺或性情有问题,却不想苏歆瑶却说出另一番话来:“母亲,那皇贵妃娘娘听说最爱的却是苏绣,对北方的绣法,一向只是一般,且这会怕正是一众府第都在卯足劲找好绣娘的时候,想要在这许多人中挑到好人选,怕是难度不小。”
这其实也是崔氏正担心的。苏府的门第不算高也不算低,若是和那些真正的高门大户争夺,那肯定是争不赢的。但也不能真的就不寻好的,虽不想拔得头筹,但起码自己女儿的成绩到时要过得去,不然白丢了苏府的脸面。
苏歆瑶见崔氏的神色,便知母亲是听进去了。
“依女儿倒是有一个想法,不如安排可靠的人去苏杭寻个好绣娘上来,也免得在寻绣娘的时候和其他府起了嫌隙,反而不美。母亲说是与不是?”
其实崔氏也觉的女儿这主意不错,只是她还有另一重顾虑,“若是现在派人去苏杭一带,来回就算顺利,也要半月之久,若是不顺利,只怕耽搁的时间会更多,这...”
苏歆瑶听了便知母亲已经意动,只是还有些犹豫,便说:“依女儿看这却也没什么要紧,一来我和歆婷可以先自己练习,其实我们家针线上还有有几个巧手的,虽比不得织锦阁的绣娘,但在目下先应付着教授我们两天也没问题,二来若是母亲担心绣娘寻找来不及,女儿这里倒是有个人选,供母亲考虑。”
“哦?”崔氏不由来了兴致:“什么人选?却说来我听听。”
“在苏州的灵绣楼,有一位名叫曾十娘的绣娘,女儿前几日听别家小姐说过,那位绣娘的技法了得,人也是极和善的。听说她的绣品还得过太后娘娘的赞许呢。”
听女儿这么一说,崔氏不由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曾十娘有了一份好奇和期待,只是若只把希望放在这一个绣娘的身上,未免也太过冒险了,她当下打好了主意,人是要往苏杭派的,只是却不能只指望这条路,在京中也需再多番寻找,若是都能寻到那是最好的,苏府也不至于养不起两个绣娘,最多一位小姐配一位师傅罢了,若是其中一条路寻不到,自己有了应变之道,却也不怕。
见母亲采纳了自己的意见,苏歆瑶笑着告退,临走也还是拖了香雪回去打络子,屋里的红柳期待香雪的络子已经很久了,既然开口了,自然不能浪费机会。
其实苏歆瑶现在的绣功,根本就无需曾十娘再教了,只是她念着前世曾十娘对她的情意,也知道其实在灵绣楼,因曾十娘的技法高超,却没什么靠山,多番被人排挤,日子过的并不顺心,才想着将曾十娘接进京来,自己也可照拂一二。
只是若要让曾十娘答应来苏府,只怕还是要费一番功夫,前世苏府花了大力气和大把的时间才让曾十娘点了头,这一世时间这么紧,看来还要另辟蹊径才是。
却也不怕,苏歆瑶突然想起,在福地里,自己似乎看到过一本名叫《云锦绣技》的书,曾十娘其他也就罢了,独独在这刺绣上,真真是痴迷,想来若是用了这本书去接触曾十娘,想来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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