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观看了竹棚,发现结构简单,但工艺十分了得。
他猜想竹子泡过药水,晒过再蒸,再泡药水。反复几次后,竹子坚实如铁,防水防虫。再用卯榫结构架顶,能抗硬风暴雨。
棚顶的草盖也应该加工过,再用竹条以网织的方式捆扎在框架上,经久而不散。
随后公孙治来到平台上,竟然发现鼎里倦缩个人。
“江进酒!”
公孙治又惊又喜,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伸手去碰江进酒,手伸到一半时发现他身上穿着古怪的皮衣,立即停手观察起来。
皮衣无袖,栗色,银色的细纹,露出整个腹部和腰部,倒像一件女式的泳装。
与其说是件皮衣,更像是纹身,不仅没有厚度,连边缘都没有。而江进酒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气息微弱,眼皮不停地跳动。
李二的瓷瓶挂在他的脖子上,塞子外挂,瓶口一会儿冒出金光,一会儿冒出黑气。
公孙治搞不清楚状况,大气都不敢出。
他低声叫了江进酒几声,见没有反应,他拿出一幅手套戴上。乃特殊材料制成,与医用手套一样薄,能够防火防毒防割破。
他先是为江进酒把脉,左手得弱脉,右手得促脉,弄得他糊涂了。这意味着一个人身体阴虚的同时出现阳盛的症状,仿佛他身体里的器官有一半是别人地。
他又轻轻拨开江进酒的眼皮,只见瞳孔忽大忽小,眼球不时闪动。意味着江进酒可能有脑损伤,或者在梦中受到刺激,想醒来,却又醒不过来。
思来想去,只有毒物反应和走火入魔能解释他的情况。稳妥地解决办法是用针灸护住心脉,再打一针抗毒血清。
然而针尖刚接触到胸口的皮肤上,公孙治发觉软弹的皮肤瞬间变得坚韧,眼睛也花了,竟然看到江进酒身上有蛇游动,惊得他后退一步。
公孙治定睛一看,原来不是自己眼花,江进酒身上真有东西!皮衣上的纹路化作蛇一般伸展,顷刻间缠绕全身,而后固化成皮,连脑袋都被包裹起来。
公孙治认为它乃妖邪之物,第一反应掏出一张驱魔符打出,竟然没有反应。又一张驱邪符,还是没有反应。再一张驱鬼符,依旧没有反应。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公孙治感到不可思议,能附着于人体的东西竟然不是邪秽之物。
他仔细观察江进酒身上的皮,胸部和手臂上是圆形和弧形的纹理,其它部位是铜钱大的鱼鳞纹,逻辑上应该是水中的生物,或者是两栖动物。可肉眼所见皮的质感,更接近马皮。
无论是什么皮,终究是动物的皮,于是他想到玉树铃环可能有效。
公孙治向秦昭云招手,比划手势让他把玉树铃环拿来。
秦昭云取环过来后看到鼎里的情形吃了一惊,得知是江进酒更是吃惊。听完公孙治简要地说明,便按指示激荡玉树铃环,产生铃音。
可摇了几番,还是没反应。
公孙治又让秦昭云用珠光照射,当使用红光时,皮面的纹理活了一般,如一条条细长的虫子蠕动。转眼间各种纹理变成山岩一般的纹理,颜色也变成灰白。可一旦移开红光,皮面会慢慢恢复成原状。
秦昭云喜道“这东西怕火。”
公孙治摆手道“不对,它若怕火应该也怕阳光直射。朱雀赤炎属性虽为火,本质是阳气冲击,它怕的是烈性的阳气。昭云,去把赤炎扇取来。”
秦昭云去取扇,公孙治把李二的瓷瓶取下挂在石鼎的边角上,瓶身置于鼎内避开阳光地照射。然而眼角瞥见瓶口冒出的黑气,心中莫名不安,转而把瓷瓶挂在阳光照射的地方。片刻又觉得不妥,把瓷瓶横放在平台上,在瓶口前点了一粒息魂香,这才感觉良好。
公孙治走下平台,掏出一个装满红色粉末的塑料瓶子和一个小塑料杯,倒出少许粉末用水化开,再拿出一只短毛笔,沾着浆水在地上画了一个直径两米的符圈。
等秦昭云回来,公孙治让他把江进酒放进圈中。然后他在圈外执扇起舞,含声起咒。
片刻间赤炎扇上的凤凰隐隐闪现红光,公孙治搓燃纸符投到符圈上,符语顿时亮起。紧接着他转动扇子,顺势甩向符圈上空。
赤炎扇旋转着飞过去,竟然绕着符圈的内圆盘旋。只飞了一圈半,圈内若隐若现熊熊烈火,一只凤凰围绕着扇子欢快地飞翔,周身撒出明亮的光点徐徐下落。
这时江进酒身上的皮衣有了很大反应,快速收缩成最初泳装似的模样,颜色变成干水泥一般灰白。
公孙治让秦昭云赶快去脱掉皮衣,可秦昭云刚上前一步,江进酒猛然坐起睁开眼睛,秦昭云猝不及防愣住了。
江进酒的眼神显得十分茫然,不像是刚醒来,倒像是突然来到此地,内心充满了问号。扭头看到秦昭云,张嘴便问“你怎么在这儿?”
秦昭云道“我、我说来话长,你怎么在这儿?”
“我……”江进酒看看天又看看地,“这是哪儿?”
“昭云!”公孙治厉声道“少说话快去把那件脱了!”
秦昭云醒然,赶忙上前去脱皮衣。然而皮衣如同长在肉里,任他全力撕拉硬扯也不为所动。
撕扯间江进酒虽然不觉疼痛,却被晃得头昏。他赶忙叫秦昭云停手,表示自己脱,可他自己也脱不下来。
眼见符圈的边缘开始变色,表示还有不到五分钟效用,三人很是着急。
秦昭云急问“你这身皮哪来的?”
江进酒比划道“就、就一个高台的、抽屉。”
公孙治问道“如何穿上的?”
“对啦!”江进酒恍然,想起皮衣外硬内软,需从里面撑开。
然而摸了一圈,愣是找不到一丝空隙,皮衣紧紧贴在皮肤上。
秦昭云叫江进酒吐气收胸,这才在左胸肋骨下方找到一毫米的空隙。
江进酒用小指使劲向里挖,搓出一道道红疹,皮衣才一点一点掀开,直至塞进四根手指,皮衣突然变得如纱布一般柔韧,江进酒毫不费力把皮衣撑大。紧接着他翻手一提,整件皮衣脱了下来,顺手一甩飞出两米,掉在地上渐渐收缩成婴孩穿的尺寸,颜色和花纹变成江进酒在密室里看到的样子。
三人脸上露出胜利般的喜悦。
秦昭云扶起江进酒准备庆贺一番,岂料人还没站直,江进酒两眼一闭,软瘫在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