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了何取的脸颊。
他的眼睛,瞬间就是被鲜血所覆盖。
他的眼神,整个世界,瞬间是变的血红一片了,那杀声四起,让他沉醉。
何取吼叫了起来,他一脚将面前的渣军士兵踢开,大吼着冲了出去,这是为自己的梦想的战斗,这一刻,何取不是为何亦从,仅仅只是为他自己的梦想而已。
箭矢袭来,不断的有人倒下,却是没有任何的人退去,双方的战斗已经是进入到了最后的关头,刘威远已经不知道杀戮了多少的敌人,就算是悍勇如他,也是深深疲惫在身体上了,而当他回首相望的时候,却是带着一丝的笑意,因为现在,整个战场上面大局已定了。
人渣军的士兵,没有辜负我们刘大人的希望,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与悍勇,报答了他的饷银与骄纵。
两万人的盗匪,已经是被他们给杀退了。
这些曾经的何亦从的旧部,征南军的旧部,当年夺得江淮之地的精锐,如今已经使劲的开始逃命了。
也许,这些年月的时间,消磨了他们的一切了,只有一小股的敌人还在冲锋。
这就是何取的所在的这些人。
他们不会后退的。
何取大声的喊道:“前方是谁,可敢与我何取一战。”
这一刻,他是如此的骄傲,那个十年前,在江淮杀人无数的何英,好像又回来了。
他的吼叫的对象,正是刘威远。
因为此刻,我们的刘大人已经是颇有地位之人,此刻,当战斗结束之后,已经有着无数的人围绕了过来。
至于干什么,当然是大拍马屁了。
谁都喜欢听几句好话,尤其是打完胜仗,这个任务,当仁不让的是军师大人的。
毕竟,在方才不久之前的杀戮的时候,鲍老五没有出现,现在再不出来,那真的是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要知道,没有什么价值的事物,终将是要被抛弃的。
不管是事物,还是人,都是这么个道理,鲍老五肯定知道。
所以,此刻鲍老五在大声的说着:“大人真是勇猛,这些宵小哪是您的对手。”
而当听到了何取的挑战的声音的时候,鲍老五哪里还能忍得住,他使劲的跨了下身下的劣马,就是遥遥的走了出来,大声的骂道:“你算个什么玩意,还敢找大人挑战,你现在不过是个身陷绝境的盗匪而已,你要好好的看下自己是个什么的杂碎,告诉你,还不快快投降,要不然,军师大人我一个人就灭了你信不,看你这幅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抽你个杂碎的。”
军师大人的嘴,真的是有些毒了,何取身边的盗匪,都是有些难以忍受了,他们的脸色都是难看至极了起来。
不少人都是蠢蠢欲动,他们想要前去,杀了这个聒噪的人,但是,都是被何取制住。
在这样的情况下,何取的脸色,还是那么的平淡。
他的样子,是如此的骄傲,此刻,他身陷绝境,但是精神上,却如当年。
甚至比当年更好。
他的灵魂,在颤抖着。
也许,他已经要在这里谢幕了自己的生命。
他轻轻的看了下身边的一切,看了看这里的一草一木,更是看了看那流血的大地,脸色上面笑了一下。
遥遥的对着前面再次说道:“敢么。”
刘威远听得这句话,也是笑了一下,说道:“有何不敢?”
说完这句话,就是准备要向着前方而去。
不过,鲍老五却是拦住了我们的刘大人,他媚笑道:“大人,这等货色,哪里还用的着大人你亲自出手,直接让这些孙子乱箭射死不就成了么,对不对。”
鲍老五一边说着,还一边的搓着手,那十颗巨大的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彩,说来也是好笑,虽然我们的军师大人这几年的穷困潦倒的时间很多,但是什么时候,军师大人都未曾将自己手上的这十颗戒指给变卖了。
刘威远没有搭理军师大人的话语,说了一下,有些骄傲,也是有些自矜,说道:“这是属于本大人的荣耀。”
没错,刘威远说了这么一句话。
只是留下了军师大人看着我们的刘大人的身影,骂道:“你还有荣耀么。”
只不过,这次的刘威远,却是真的表现出来了自己的荣耀,他漫步在鲜血的大地。
直接就是来到了何取的面前,说道:“来吧,我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死法。”
刘威远的长刀已经是横在了自己的身前,他做出了一个杀戮的手势。
在此时的何取有些怪异,他说道:“你不想问什么?”
刘威远却是说道:“有什么需要问的么,能知道的,总是知道了,现在,只是要你性命而已。”
听得了这句话,何取却是笑了,他说道:“十年前,我叫何英,要我性命之人太多了,但是,我却还活了十年,如今又是听得有人要取我何取的性命,真的是熟悉,不过,我的性命就在这里,你若是想要,就拿出你的刀,来取,我这辈子还真想知道死是什么样的感觉。”
刘威远听得这句话,笑了,说道:“不愧是当年的征南军。”
而此刻,何取也是笑了,他看着刘威远年轻的面庞,却是不住的有些回忆,曾几何时,那个时候,他也是如此的年轻,只是一切都是已经过去了,他说道;“战斗。”
时间很短,这场战斗已经有了胜负,何取看着自己身体内的刀,却是笑了。
这是真的笑意,他的生命解脱在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