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月的厮杀,何思雨疲于奔命,夜雨淅淅沥沥地打在他的伤口,血和着雨水,自泥污的脸上、身上各处撒落,几天前,他的体力就已经透支,他的人烧得厉害,身子蜷缩在农家的喂牲口的料草堆里,躲过了又一次的围杀。
“这帮兔崽子,老子和他们有深仇大恨吗?”何思雨不愤地想:“皇家的悬赏就那么的有诱惑力!”
的确,皇榜贴得到处都是:反贼一人,二十余岁,中等身材,凡抓住者封官加爵,赏银万两!这倒也罢了,更甚的是后面的注解:凡有罪在逃者如能擒获此人,前罪不究,赏银照给!
旁边挂着大幅的画像,一个身着白衣的佩剑男子,气质不凡,只可惜脸上横七竖八布满了疤痕,皮肉翻卷,简直已经毁得不能再毁了。
这张脸已经看不出其本来面目,但这样的一张脸岂非是明显的招牌,很好认。
所以,何思雨无处遁逃,一路被追杀到边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逃到哪里才是彼岸呢?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到现在,也许在那一天他就该死了,摸着满脸的疤痕,抱枪的汉子再次陷入了回忆:
努力睁开血肉模糊的眼皮,透过一丝缝隙,他以为他是在天堂,因为他看到了一张观音菩萨的面容,她冲他微笑,忙碌着为他清理伤口。而他却问了一句:“我——是死了吗?”
旁边的丫环插嘴道:“夫人亲自救你,死不了了!”
“夫人!”何思雨闭上了双眼,他其实很想再看看那个像观音菩萨一样善良的女人,这种温馨已经多久没有体会到了!
“夫人,他又昏过去了,这人,这人好吓人!”丫环道:“他是不是强盗啊,你看他满脸都是刀疤!”
一名护院道:“他身上大大小小百余处新旧伤都是利器所致!”
“夫人,老爷今日就到家了,我刚才出门,发现有许多可疑的陌生面孔在府外徘徊,今晨已连续有两队官兵从富林街行过了。”
“那又怎样?”辛静打断了管家的话,道。
老管家叶诚苦笑道:“夫人,这一切都很反常啊!虽然天都府地处偏西,但在一年前也曾贴过捉拿反贼的告示!”
辛静沉吟道:“他既然落到了叶府内,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一切等老爷回来定夺!你们都散了吧!”
辛静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又道:“今日之事,不要对外讲,你们这些护院,哪一个不是有难来投奔老爷的,将心比心,就算是罪大恶极的人,也有改过自心的机会,更何况事情还没弄清楚,不应该凭白的冤枉了人家!”
……
何思雨就这样活下来了,以他当时的情形,能够完全康复也是个奇迹。
他站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见叶边尘。
“你叫什么名字?”叶边尘问道。
“我是一个死过一回的人,就叫我重生吧!”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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