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都是景府的嫡长女,这般重视她,她难免有些铭感于心。在这一刻,景云瑶突然发现,如果能和面前的姬无双连成一线的话,日后对付沈从薏也容易些。
家宴设在前院的厅堂之中,景天佑向景云瑶介绍家人的工夫,已经有婆子过来通知用膳了。一干人等便出了延寿苑,三两成群的自游廊过垂花门向前院而去。温晴茵如常侍奉在温又容和景祥隆身旁,哄得一双老人眉开眼笑;桑柔拉着景泽渊和景泽枫陪伴在侧,多有不自在;敖媚仪与景雁瑶一起,这对母女向来高傲的很,鲜少与他人同行;景天佑则与姬无双、景云瑶和景泽岚走在前方,景泽岚渐渐少了戒心,也在景云瑶的带动下和景天佑说了几句话,虽童言稚语,不过总算关系进了一步,也让景云瑶颇为欣慰。
景月瑶和景雨瑶这对姐妹花,虽手拉着手,但脸色却俱是难看。月瑶不满雨瑶对景云瑶亲近,雨瑶不满月瑶所作所为;二人虽同为一母所生,心意却离得愈发远了。沈从薏特意拉了景雪瑶在身边,避开桑柔和景月瑶,一对母女走在最后面,一直嘀嘀咕咕不知说着什么。
让景云瑶意想不到的是,京安大药房的大姑姑景康雅和其夫君聂锦浩居然已经等在前院,身后的丫头小厮或拎提盒,或抱大箱,还真是准备了不少东西。景云瑶细细看来,那提盒为描金大漆盒,大箱更是名贵的缠莲八宝彩金紫漆大箱,一看便知是赏赐的物件。看来为了这家宴,短短时间内,景天佑还真是用足了心。
“这是你大姑姑,大姑父。”景天佑喜气盈盈的牵了景云瑶的手上前,景云瑶也乖乖福了身子问了安。景康雅和聂锦浩是商贾之家,并非朝臣,性子也就温和许多。景康雅未语先笑,随手拢了拢一头青丝,颔首道,“这云儿可是出落的愈发好看了,颇有当年大嫂嫂的风范,怪不得大病初愈,大哥哥便如此疼爱了。只是……”景康雅上下打量着景云瑶,口中啧啧道,“衣裳色彩暗了些,也旧了些。这便是大哥哥的不对了,好好的女儿怎生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云儿也到了待嫁的年岁,大哥哥可要注意些呢。”
沈从嫣从前便与景康雅有些交情,毕竟沈从嫣爱好药理,便常常去京安大药房。一来二去的,二人感情便好了起来。如今景康雅见景云瑶这般朴素打扮,心里自然有些不痛快,也暗暗替沈从嫣不值。
景云瑶就等着有人开头说这衣裳的事儿,结果那六位夫人全都没有提到,好在这会儿景康雅开了这个头,她也便红了脸色,垂头绞着手帕,道,“大姑姑见笑了,云儿大病初愈,气色不佳,穿着太过耀眼的话,倒显脸色苍白了。”
景云瑶的话给了景天佑和景府人一个很好的台阶下,但可也听到温又容的心里头了。若不是景康雅那句“无心之言”,她都没有仔细看了景云瑶的衣裳;什么气色不佳,明显是搪塞的话,今儿可是专门为她置办的家宴,她怎会不好生装扮一番,明明就是没有穿得出去的衣裳!这十八年,五两的月钱她从不少给。松柏苑也算是有两个主子,那便是每月十两。这银子,都到了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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