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便是,尽管大姑娘是你名义上的主子,但你受景府深恩,断断不能让这丢了景府颜面的事情继续下去,助纣为虐!”桑柔半是威胁半哄骗的开口道。
“奴婢……奴婢都说,”红袖浑身抖得犹如筛子一般,其实她本身并没有多恐惧,但来此之前,黄泽已经将一切说与她听,她的一言一行,包括一举一动,都是按照黄泽的吩咐而来,“其实素日里,大姑娘便不许奴婢跟着去药房。但那一日,天气甚冷,大姑娘又穿的少,奴婢后想起此事,生怕大姑娘着了风寒,便拿起条裘皮披风往外追去。谁知到了药房的时候,却见大姑娘和一三十上下的男子有说有笑的出了来,还上了一侧的小路,样子神神秘秘的。奴婢深觉不对,便一直在后面跟着,但见他二人到了城郊一处名为‘馥郁阁’的地方,又与另一男子相会,三人关系甚为交好,奴婢还见着之前那男子将手搭在大姑娘肩膀上,模样甚为亲密……”
“后来呢!”其他人还未出声的时候,景天佑忽的起了身,向前迈了一大步,和红袖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红袖吓了一跳,不必仰头都看得到景天佑那双青黑色的如意纹板鞋,像被毒死人的面孔,她连忙使了浑身的劲儿磕头,不停说着,“老爷息怒,老爷息怒!”
“我要你说!”景天佑一发怒,屋内霎时间又冷了好些。
“后来……后来大姑娘和那两名男子便又说说笑笑的进了馥郁阁,奴婢进不去,便也只得回来了。”红袖总算是颤抖着说完整件事情。
“好,很好,”景天佑只感觉浑身都快被火焰点着,他暴怒的一把捏住景云瑶的下巴,逼她抬头与他对视,后咬牙切齿问道,“你真是我的好女儿,真好!”
“爹,你不信云儿也就算了,难道连大姑姑都不信吗?”或是在她还是沈从嫣的时候便顾及着景天佑,这时候景天佑的样子属实让她发自内心的恐惧,就连说话都带着些颤音,“大姑姑也是景府出去的大姑娘,难道会允许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吗?”
“大姐姐虽说原本是景府的大姑娘,但毕竟如今人家是聂家的媳妇,”桑柔既然今天站到了这个位置上,自是所有的说辞都想好了,绝不会让景云瑶轻易逃过,“况且,云儿本就是给大姐姐帮忙去了,即使有什么非礼要求,大姐姐人那样好,也不好拒绝吧。”
“爹,云儿真的没有。”景云瑶眼神中虽有倔强,但此时望着景天佑,也多了几分哀求。她多希望面前这个挚爱的男子还能如同从前初识那般信她怜她,事事以她为先,不被任何人的言语所左右。
“药房那男子,名为章青云,是前些日子才到药房坐诊的大夫,”桑柔伺候景天佑这许多年,刚刚景云瑶乞求的时候,她的确在景天佑眼中见到一丝一闪即过的怜悯,她决计不能让景天佑有任何二心,忙又添油加醋道,“恐怕他愿意留在药房做大夫,也是想与咱们大姑娘双宿双栖吧;至于馥郁阁,咱们姐妹都知道,是京师数一数二的调香之处,那里的老板王英俊人如其名,虽风流倜傥却声名狼藉,与许多官宦家的女儿都有不清不楚的联系……”桑柔言已至此,不需说再多,谁都明白景云瑶私交这两名男子并非善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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