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薏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次她头疼了,并且因为景雪瑶之事夜不能寐。第二日早起的时候,她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呵气连天。黄泽见了,也知道定是昨晚景雪瑶给沈从薏出了什么难题,才导致她安睡不得,所以贴心的帮沈从薏梳洗打扮好后,便静静立在一旁。她知道,以沈从薏的性子,这会儿也是该开口的时候了。
黄泽所猜果然不错,沈从薏呆呆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半晌便道,“黄泽,你看,我的眼角出现鱼尾纹了,终究是老了,有些事情算计不到,有些事情无能为力。”
“二夫人何以有此一言,二夫人风华正茂,福泽深厚,心思细密,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黄泽先按常理出牌,夸了沈从薏几句。
“福泽深厚?唉,若福泽深厚,雪儿那孩子就不会成天给我找麻烦了。”沈从薏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和忐忑。景雪瑶如今以她从前之事为榜,逼着她帮忙说和与富察巴顿之事。可是那富察巴顿是陀瑾瞧上的,陀瑾可是格格的身份,她又凭什么与人家争?可若要景雪瑶为妾,她又属实舍不得;况且陀瑾的性子像极了景福雅,那样的火爆霸道,又怎会容许富察巴顿纳妾呢。
“二姑娘乖巧懂事,哪里会给二夫人找麻烦呢。”黄泽这话说出来,自己首先就不相信。
“她若是真如你说的那般便也好了,可偏偏不自量力的要和格格抢……唉,她不过是个庶女,这心思也太高了些。”沈从薏一再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唉声叹气的模样都不像素日里的她了。
“二夫人过虑了,明的不行,咱们来暗的不就是了;况且富察府的巴顿少爷与咱们二姑娘青梅竹马。总也有多年的情分在。”黄泽在沈从薏耳旁吹着风。
“此事哪有这样简单,一个格格看中的东西,哪怕是人,不也是手到擒来?”沈从薏端起茶杯又放下,这会子她哪里还有心情品茗。
“二夫人您听,外面热热闹闹的,该是将军府和富察府的来了。咱们且先瞧着事态如何发展,再应对也不迟。二夫人一直这样忧心,万一熬坏了身子,那可就什么事儿都办不成了。”黄泽一面规劝着。一面在沈从薏脸上铺了厚重的粉和胭脂,以遮掩住那黑眼圈和苍白的脸色。
这些日子,景泽岚的精神倒是愈发的好。景云瑶有了空闲也会教他识字认药,还在钟离苑取了医书给他,让他先瞧着,不认识的字便画个圈圈。景泽岚终究是聪明,约莫半月有余的工夫。就看了小半本,尽管每一页都挺多圈圈。而每日清晨,景云瑶都会去与寒烟一块照料小园子所种的香花,见那些绿油油随风舞动的样子,景云瑶径自笑的开怀。
很快便到了立秋之日,而富察巴顿的科举考试也结束了。不负众望的。他坐上了金科状元的交椅,当堂便被授予翰林院修撰一职,官拜六品。衣锦还府之日。景府的人前来富察府恭贺。富察英奇几乎笑的合不拢嘴,他曾是个败家子,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几乎败光了整个富察府;好在他这个儿子争气。终于又给富察府光耀门楣。
富察巴顿鞠躬感谢着每个前来道贺的人,眼神却一直瞧着门口。景府的人来了不少,可就是没见景云瑶人影;谁知他还左顾右盼的工夫,却见景云瑶与贝勒府的陀瑾一道过来了,两人还都没空手,每人手中提着不少东西,看样子好像是药材;而身后两个婢女则是大包小包的拎着道喜之物。
富察英奇眼尖,遥遥望见陀瑾来了,立即殷勤的上前,格格长格格短叫的亲昵无比,那卑躬屈膝的模样看得富察巴顿直皱眉头。景云瑶将一切瞧在眼里,心中倒也同情巴顿。像他这样的才子,是最最清高的,可偏偏摊上一个这样势力的阿玛,怪不得他要这般了。
景雪瑶带着府里几个妹妹正在屋中闲坐,开始时候她可是以富察府女主人的身份招待客人的,可回头的工夫却见景云瑶与陀瑾一块来了,并且富察英奇和富察巴顿正与她们聊得火热,顿时一杯热茶烫了手,惊得她一脱手,茶杯便落在地上,碎成千万块。景月瑶忙奔了过来,见景雪瑶的手都烫红了,立即拿出锦帕小心擦拭。可景雪瑶竟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径自将牙齿咬得咯咯响。
景月瑶顺着景雪瑶的眼光望过去,立即与她一道同仇敌忾道,“我就说一大早怎么不见景云瑶的影儿,原来竟是拔了腿儿跑去贝勒府献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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