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屋外,端和郡主落水不到一刻钟便被会水的丫鬟救了起来,虽然是隆冬腊月,但由于救的及时又加上后续事宜得宜,端和郡主倒也没有大碍。只是将军府的人仍然是一脸不快,随后就带着端和郡主扬长而去了。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吉时也已到了,颜氏这才又带着人回到了芮苓芙的房间,只是那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众人吓的魂飞魄散。
尤其是最后进来的芮苓瑶在看到那一幕时,脚步一抖若不是珠云及时扶住恐怕就要摔倒。但即使身子稳住,但心里该如何稳住,该如何才能不痛?
芮苓芙听到响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那缩在角落的身子愈发颤抖,嘴里甚至还发出求饶声。
颜氏见状冲过去摇着女儿,问道,“芙儿,芙儿,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声音,芮苓芙畏畏缩缩的抬起头,待看清是母亲后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母亲,母亲……芙儿,芙儿再也没有脸活下去了。”
说完,芮苓芙当真是狠狠地朝那厚墙撞去,颜氏急忙用身体挡过去,虽然保住了芮苓芙一命,但颜氏仍然是被撞的不清。
前院的男客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就在场面越来越乱的时候,床上的那人终于醒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本已安静些的芮苓芙更加疯狂的寻死起来,场面一度变的乱糟糟的,床上的人紧紧地皱着眉,看着这一切显然是有些生气,于是冷冷道,“别吵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成功的让众人闭了嘴,毕竟那是上位者,芮远道见状急忙将一众不相干的人请了出去,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自然是不允许他们离开芮府。
很快屋中就只剩下了还在抽泣的芮苓芙,芮远道、颜氏以及芮苓瑶主仆二人。冷泓满含歉意的眼神瞟过芮苓瑶,但芮苓瑶却丝毫不看他,使得他心头的怒火更盛,他只记得在前院芮远道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女儿红让大家品尝,并笑说这可不是一般的酒而是很容易喝醉的酒,当时冷泓并不在意可没想到真的才饮了几杯就醉了。可是福全怎么会把自己抬到新娘子的房间,自己又怎么会和新娘子发生这种事情?
心头有一百个不解,可冷泓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福全,难道自己中计了?那用计的人又是谁?芮远道还是芮苓芙?
冷泓不说话,芮远道纵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说话,好好的一场婚事办成这样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今日之后恐怕京城中所有人都会在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了。
由于无人说话屋内一片压抑,就在冷泓想要开口的时候,芮苓芙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母亲,你放开我,如今女儿已经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你放开我让我死吧!”
看着女儿拼命挣扎求死的模样,颜氏泪流满面,“芙儿,你快别这么说,你死了让母亲可怎么活啊,你死了,我也就不活了!”
妇人的吵闹最是让人心烦,冷泓和芮远道不由都皱紧了眉头,芮远道虽然心疼女儿,可他也没有胆子让皇上为女儿负责,更没有胆子斥责皇上毁了女儿的清白。
芮苓瑶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嘴唇,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出事的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虽然她们对自己并不好,但她还是选择了保护,“皇上,事已至此,长姐已没有可能再嫁去尚书府,也没有其他人敢娶她,不如就纳进宫中吧。”
冷泓定定地看着芮苓瑶,在她的眼里没有看到一丝伤心,难道她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生气难过吗?自己在她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吗?冷泓第一次感到被抛弃,第一次觉得万箭穿心竟是这么的痛,既然她都不在乎,那自己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好,既然爱妃都这么说了,朕自然不会反对,日后在宫中你们姐妹也好做个伴。”
爱妃?芮苓瑶此刻只觉得这两个字是有多么的讽刺!
芮远道和颜氏自然不敢说半个不字,跪下感激涕零道,“叩谢皇上隆恩。”
事情就这样结束,所有人也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芮苓芙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
芮远道正欲退下的时候,门却被福全撞了开来差点和芮远道来个亲密接触,可紧接着福全就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是去为皇上端醒酒汤了,可回去才发现皇上不见了,后来听说皇上在这儿他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可这一幕到底是几个意思,谁能告诉他?
由于喜事没办成,芮远道自是对尚书府赔了不是,好在尚书府好像对这门亲事也不太满意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那亲眼目睹事情始末的人,虽然被再三勒令,但第二日京城还是有十分精彩的故事版本流传了出来。其中还有说是芮苓瑶担心自己有孕在身失了皇宠,所以千方百计将自己的庶妹介绍给皇上,可没想到皇上却看上了她的嫡姐,甚至不惜毁了人家的姻缘强行带回宫中,总之也算是帝王的一代佳话了。
芮苓芙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传言,但她只是一笑置之,因为她的心思还要用在别的地方。
乾清宫,冷泓自打从芮府回来后就一直黑着一张脸,福全自知办了错事一句话都不敢说,深深地低着头生怕被皇上瞧见治罪。而冷泓看着被自己握的已经不成样子的情报浑身上下都在说着自己的不爽,所有的线索居然又是指向那个人,那个人究竟还有什么通天本事,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