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大门左门柱处,手握着两张皱皱巴巴的电影票。他的右手腕,被售票口挂掉一层皮。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领导下的令,干的让人骂祖宗的事。电影院的售票口,是一块铁板,用汽焊枪割个洞。一般情况下就能容纳两只手,可事实上总是有四五只手同时向里硬塞。几乎每一个买票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地得到挂烂手腕的奖励。
记不清了,是特殊时期的遗作,还是“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成果。售票口狼牙交错不算,电影院还被高大厚实的围墙围起来,进出都得通过一个大铁门。
胡杨同梅朵儿约好,十八点三十分在此相见。然而,等到十八点五十分了,影剧院通往医院那条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大街上,还是没有梅朵儿的影子。
胡杨是又急又饿。干了一下午的活,早就饿的饥肠辘辘。又在人海中拼搏了几十分钟,更是又累又饿。加之晚上,还要去夜大上课。一时,急的他直跺脚。
“嗨!等急了吧?”梅朵儿突然欢欢喜喜、花枝招展地出现在胡杨的身后。
其实,梅朵儿早就来了。一直躲藏在胡杨看不到的地方,见他急了才出来。
胡杨并没有注意到梅朵儿刻意的修饰打扮,忙把票递过去,笑道:“给,这是你要的票。位子还不错,中间的排位中间的号。”
梅朵儿不接票,瞟了胡杨一眼,四下观望,王顾左右而言它:“就放你那吧。”
胡杨愣一下,嗫嚅着瞅梅朵儿。梅朵儿故做轻松地一笑,笑嘻嘻地说道:“我对像跟我生气不来了,代替一下没问题吧?这么好的片子你就不想看?”
梅朵儿说的轻描淡写,紧张和不自然还是显而易见,但胡杨却没有留意这些。
电影是好电影,孙子才不想看。胡杨真想看,上次公演时,他就没看上。
但他不想同眼前这个姑娘有过多的接触。现在,胡杨开始烦女人。从李玉琴这个忘恩负义、翻脸无情的恶毒的女人开始,他烦一切女人。
胡杨暗暗发誓,这辈子除去死了。否则,他一定要用某种成就,来扇这个女人的大耳光。而且是越快越好。相比之下,羞辱压过了享受。
另外,他是又累又饿。急着回家吃饭,然后好去夜大上课。
于是,胡杨犹豫一下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前阵子遇上了一点麻烦事,耽误了不少课程,得补回来。电影就不能看了、、、、、、你、你还是自己看吧。”
“那我也不看了。”梅朵儿垂下头,两条辫子也无精打彩地垂下来。
胡杨愣了一下,有点过意不去地把票递到梅朵儿的面前,干巴巴的说:“你不是特想看嘛。你去看吧。我白天上班,晚上还得上课。真是没有时间、、、、、、”
“不看就不看!看场电影,能耽误坐镇多少时间?大街上这么乱,看完电影,要是碰上什么流氓阿飞的,出点什么事,你让我找谁诉冤去?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梅朵儿俏面涨红,气呼呼地接过电影票就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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