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梅朵儿说的眉飞色舞,头头是道,胡杨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求学写作,哪样也解不了他的燃眉之急。
从母亲吞吞吐吐的言语中,胡杨意识到弟弟那里大概已经有情况。再不采取措施,就要纸里包不住火了。
再有,那个女人诅咒般的嚎叫,时时刻刻在胡杨的耳边轰鸣着:穷光蛋、穷、、、、、、
一边是深情厚谊的梅朵儿,一边是愁眉不展的母亲。父亲的嘱托犹言在耳。
何去何从,让胡杨一时间,无法决断。
为了说服梅朵儿,胡杨听从她的安排住下。
梅朵儿同宿舍的人,都分配走了,只有她还在等待分配。
她这等待分配的人,也被校方视为泼出去的水。那个被梅朵儿她们,称为嬷嬷的管理员,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偷闲去了。
宿舍成了胡杨和梅朵儿的临时新房。梅朵儿如同初嫁的小媳妇,无微不至地照料着胡杨。
一日三餐,或自己动手或去街上吃。中午晚上,梅朵时不时还备上二两小酒。
胡杨一反对,梅朵儿便振振有词地说道:“有花无酒俗死人,有酒无花闷死人。本姑娘在此,怎可以无酒?”
胡杨禁不住地叹息:“梅子,这样下去,你会把我惯坏的。”
梅朵儿得意洋洋地笑道:“放心吧,坏不了。你知道不知道?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暂时先让你得意几天,以后天天让你给我洗臭脚丫子。”
省城的大街小巷,名胜古迹,留下胡杨和梅朵儿的足迹。
双方的身心之上,又增添了无数爱的痕迹。
胡杨再也没能提出来经商挣钱的事,梅朵儿不允许也不给他机会提,胡杨也不忍心,并且再也没有勇气提。
七天,短短的七天里,胡杨享受了一生的幸福,也受了一辈子的煎熬一般。
胡杨的事儿没谈成,梅朵儿的分配通知下来,留校任教。
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胡杨真为她高兴,却也更加不知所措了。
一向讲信用的梅朵儿失信了,挪用买呢子大衣的钱,给胡杨买了身红色运动服。
她的理由是,不去新地方用不着买新东西了。结果,她的大衣变风衣,风衣变上衣,最后在胡杨的坚持下,梅朵儿用最后的一点钱,买了一条大红毛围巾。
在梅朵儿围上围巾的那一刻,胡杨心如刀绞,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
胡杨恋恋不舍地踏上归程。炎炎盛夏,梅朵儿围着那条红围巾,送胡杨上车。
梅朵儿那张雪白的脸,同那血红的围巾,越来越远。
胡杨的泪水,止不住地奔腾而下!
那条血一样的围巾,火一样地在天边飘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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