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在省城下火车,已经是傍晚。走出车站,他是一片茫然。举目四顾,一时不知去向何方。
他想见梅朵儿,可又怕见梅朵儿。他不怕见满江红,可又不愿意去见满江红。
胡杨犹豫、徘徊了许久,仍旧不能决断。这时,一个女军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胡杨一惊,看清眼前的人后,更是惊心动魄。
多年没见的秦关月,赫然俏立在他的面前,表情复杂的凝视着他。
胡杨转身欲逃,却被台阶绊倒。
“我是鬼啊!你见着我就跑?”秦关月上前搀扶胡杨,哭笑不得地问。
胡杨语无伦次嘟囔:“鬼、、、、、、见鬼、、、、、、你、你不是在老山前线牺牲了吗?我哭都没找到坟头、、、、、、年年在十字路口,给你烧纸、、、、、、”
“我说我这些年怎么总倒霉,原来是你咒的。”秦关月揪住胡杨的衣袖,跺着脚,啼笑皆非地嚷嚷:“我好好的!你烧哪门子纸?你盼着我死是不是?!我死了,你能得啥便宜?我又没有遗产。”
胡杨惊魂稍定,咕哝“我听跟你一批参军的赵大下巴说的。那年我见到他,打听你的消息,他说你死在老山前线了,连尸骨都没找到。我就、、、、、、”
“你就年年给我烧纸,是不是?”秦关月打断胡杨的话,逼视着他说道:“还算够意思!还知道给烧点纸、、、、、、一言难尽,还是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去对面的饭馆,边吃饭边说。我听说你牺牲了,特意跑到你家去打听,才知道你家调到南方,只好年年在十字路口给你、、、、、、”
“我爸当时调到东南的军区了。现在是东南军区的主要首长、、、、、、”
胡杨同秦关月说着话,走进站前饭馆。胡杨抢着开票,要了四个热菜两个凉菜,又要了一瓶驼城白酒。同秦关月坐下来,相互打量,一时无话。
胡杨被秦关月热辣的目光逼视的耳热心跳,避开她的目光,打开酒,倒在杯子里,喝了一口,又喝一口。
秦关月怒声开口:“怎么被窝里放屁独吞,自己喝也不给我倒?”
胡杨讪笑道:“等会,菜上来,你再喝。空肚子喝酒不好。”
秦关月死盯着胡杨,半撒娇半野蛮地说:“我就要跟你一样,干喝,给我倒酒!”
胡杨摇着头,给秦关月倒了半茶杯。秦关月一饮而尽,将杯子递到胡杨面前,让他再倒。胡杨不肯再倒,忐忑不安地望着秦关月。
秦关月除去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没多大变化。洁白如玉的脸,还是冰月一般,冰冷的美目,仍旧寒光闪闪。
只不过望向胡杨时,寒星似的眸子里,放射出火光,仿佛冰川下的火山要暴发。
或许是酒的作用,或许是火山要喷发,冰肌玉骨的秦关月,开始释放热气。白玉般的脸颊,升起桃花样的红晕,眼中喷出火花、、、、、、
胡杨又开始心跳。一个尘封已久的声音,从那冰冷的寒夜传来:“这辈子,只要不死,我就要跟你闹一回,耍回流氓、、、、、、”
“你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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