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更何况凃老夫人向来溺爱凃三,怎能让他到地下受这等气!?
凃家的唯一一名仆人在院子里点燃了好几盏台烛。
烛光照得凃二眼皮子一跳,面上突然溢出了紧张的情绪,想到凃三那张黑瘦黑瘦的病容……又看那台烛被微风打得明明灭灭的,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
老族长与一旁的凃三太爷也是一脸震惊!
凃老婆子来请他俩来凃家时,并没有提是何事,只是抹泪请他们为她做主,问是何故,更惹得她一阵伤心落泪。
再看凃家大门口围着的一群好事者,他俩便在心底无奈的摇头,凃老婆子自来就是个糊涂的,此事做得这般不妥当,他俩也丝毫不意外!只是还是被凃老婆子此举闹了个红脸,这凃老婆子不知脸面为何物阿!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却是巴不得四处张扬!
他俩自然不知凃老婆子已在凃三寡妇娘家大闹了一番,若是知晓了,定是不会亲自跑一趟凃家,顶多派人直接处理了事,毕竟对不贞的媳妇子,就是直接处理了,也不会落人口实的。
老族长阴着一张老脸,面上的神色很不好看,似这类腌臜的事他倒是听说过不少,可自他接管凃氏一族来,眼皮底下就没出现过这等事,想他族里百年享有的好声誉,就这般被凃三寡妇给毁了,自然阳光不起来。
“老妹子,你私底下可查清楚了?这事可不是嘴皮子上说说就能了事的,你可有证据?”老族长虽恨不得亲手掐死跪在地上的不要脸的凃三寡妇,面上却谨守秉公执法的准则。
凃老婆子握着土黄色的帕子不停的拭泪:“老婆子到也情愿冤枉了这不要脸的,亲自去祠堂领责罚。”
“前天就听二媳妇说这不要脸的胃口不好,吃什么吐什么,老婆子就拿了私房钱请了大夫来看他,她却死活不领情;不领情也就不领情罢,就当老婆子好心喂了狗!”
“今儿个一早,对门的于婆子把老婆子拉到无人的巷子里,神神秘秘的说这不要脸的到医馆买保胎药了!”
“……老大哥,这算不算的证据?如果这不算,那保胎药还在灶房里炖着呢!老婆子这就给你找来!”说着就支使那仆人把保胎药那到院子里,“老婆子也是有儿有女的人,自然认得保胎药!”
正说着又恶狠狠的看向凃三寡妇:“不要脸的你自个说,不要让老婆子请来医者来证实你肚子里的孽种!”
凃三寡妇一动不动地盯着凃老婆子,突然站起身子,揉揉发麻的膝盖,抬起头弯起眉眼笑了一笑,那叫个风情万种!
单手撑了撑略带酸痛僵硬的腰,在众人或诧异、或不解、或鄙夷的神色中开了口:“娘,我这肚子里的的确是你的孙儿!”
族长被凃三寡妇的一系列举动闹得脸色发青。凃三寡妇不仅毁了他凃家百年的口风,还玷污了他管辖内的族里的声誉,他想要做个德高望重的族长容易么!
这婆娘还如此目无尊长!他不过看在她是将死之人的分上,不与她多做计较;眼下这婆娘自个都承认了肚子的确有孽种,还妄想狡辩!
没等凃老婆子破口大骂,族长就略带颤音的厉色道:“大胆!你这婆娘好生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