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笑的惨淡,动了动身子,与月秀面对面而站,她低声道:“师父,你我共处了一千多年,我对你的心,难道你会不知?”
“外面风雪大,我们进去说。”月秀说着就要将无双扯进仙宫,可无双却身子一偏避过了,月秀的手顿时落了个空。
“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当年你是为了收月初为徒而顺带将我也收了,这一年多年我的资质不高,仙法平平,可我一直将勤补拙,只盼望着能够得到你的青睐。我的要求不高,只希望能够站在你身边远远地看着你就好,有时也会奢望你疲惫之时能回首发现原来无双一直站在你身后,等着你。时间越久,我对你的感情就越深,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你的回应,可你却永远看不见我对你的感情一样。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你的心中从来没有我,而我更加不能忍受将来你会娶妻,而我却要看着你们夫妻恩爱。我做不到,做不到!”
月秀听着无双字字句句的真挚与悲哀,其实他又怎会不知无双对他的情意,于是这些年他都刻意保持着与她之间的距离,只担心自己的关怀会令她误会。可如今他才发现,无双这样沉不住气,甚至因为天帝的赐婚而如此决绝。
“师父,你可知当初我是背着父母的深仇大恨才决定修仙的,我要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才能够对抗东玄神君,替我的父母报仇。可是在你身边的这些年,我渐渐放下了仇恨,因为我不想因仇恨而让身为神君的你为难,更怕自己的一时邪念会让你受到处罚。可如今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无双了,那无双也只能离去。”无双双膝一弯,跪在月秀面前,她深深叩首,“请师父将我逐出师门。”
月秀看着无双匍匐在自己跟前,他许久都没有说话。
无双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便一动不动,双眸深深紧闭,脑海中似乎浮现了这千年来与月秀相处的那一幕幕,泪水一滴一滴滚落在雪中。她多么希望此时此刻的月秀能够将她扶起,能够温言挽留她,这样也许她还能够找到一丝留在南月仙宫的理由。
月秀终是开口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无双坚定答道:“是。”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如你所愿,今日我南月神君便将无双逐出师门,从今往后,无双不再是我月秀的徒弟。”月秀虽然平常闻言软语,可当他明白无双今日举动的意图,便已下了狠心。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受人威胁的人,包括他心中始终难以忘怀的夕薇。
听到月秀的话,无双仍旧匍匐在雪地,嘴角扯出嘲讽的笑意,今夜她终究还是赌输了。其实她不想背负血海深仇,她只想留在月秀身边,今夜她不过是想赌一赌,看看自己在月秀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少,可是让她失望了。
原来在月秀心中,她只是他的徒弟无双。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起身,深深地看了眼冷漠的月秀,低声道:“无双拜别师父。”说罢,便飞身而去。
月秀望着无双那越行越远的身影,他终是轻叹一声,喃喃道:“无双,并非我不留你,而是,不能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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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的月初头痛欲裂,她口干舌燥的下床饮了杯茶,随后便坐在桌前苦思冥想着昨夜发生的一切,她只记得自己喝了几杯酒,随后就觉得头昏昏沉沉,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醉酒的她不会大闹了月秀的寿宴吧?想到这里,她不由担心起来。
出了屋便遇见了景云,他一脸笑意地说:“师妹,听说你昨夜醉酒了?听说是师父抱着你回来的。”
月初一怔,暗想昨夜醉酒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心惊之余,她一语不发的转身朝后走去,也没搭理景云。
景云只当月初是得知师父抱她回来不好意思而已,想到这里,他****的笑了起来。
一路前行的月初思绪愈发混乱,若是昨夜她醉酒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如今的她岂不是十分危险?白曜城府如此之深,万一真的是要利用她来陷害陵霄怎么办?而且最近她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风声。
听说天界将会对魔界有大动作,而魔界因琉离成为新君后实力也大增,两方的仇恨不可能化解,那曾经要嫁给陵霄的自己是否会成为天界第一个注意的人呢?
可是白曜……她终究觉得,白曜是个君子,即便是要对付魔界,也不至于对一个女子下手。
想到这里,她的步伐一顿,突然想到了多年未见的百溟水,她决定要去一趟西海石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