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秘密暴露在她面前时,脸上净是羞愧。
白曜倒是镇定异常,仿若丝毫不介意月初将他们的对话全数听见一般,笑着反问:“我想取天帝而代之这事,难道你今日才知道吗?”
月初见他毫不遮掩,嗤鼻一笑,疏离的目光越过他看着七杀:“我可以带你上天庭见天帝,将白曜的所作所为全部揭露,必然能保证你恢复神仙的身份。”
七杀没有看月初的眼睛,只是垂首,自嘲一笑:“我不能贸然上天庭,我的身份还不能暴露。今日我来只是想来看看大护法,不曾想会遇见白曜和你,请你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七杀说完便不再逗留,瞬间隐遁而去。
空寂萧瑟的幽冥炼狱充斥着森然可怖的红光,飞散在四处甚觉凄凉。
月初与白曜相对而立,距离虽然只相隔几步之遥,可却像是隔了天涯海角,争锋相对之势毫不隐藏。
“我以为这一千年你被禁在祈风台上会想通很多,却未想到,你依然未曾想通。”白曜浅浅淡淡的声音似乎藏着几分惋惜。
“何谓想通?”月初失笑着反问,未等他开口,便继续道:“与你为敌就是未曾想通?”
“如今已箭在弦上,你此时插足我与天帝的恩怨,自寻死路。”白曜的声音中猛然闪过冷凛的杀意。
“死?早就在一千年前我就死在你手中一次,如今便不怕再死一次。”
“你已下定决心要与我斗?”
月初看白曜问的认真,她没有答话,只是笑着遥指那片被金光笼罩之地,问道:“你若成为天帝,可会放陵霄?”
白曜的瞳子一分一分冷下,那双瞳子冰寒入骨,直勾勾地盯着月初的侧脸。
没有得到白曜的回应,月初自顾自地说道:“你若成为天帝,定然是不会放过陵霄的,因为是你亲手将他送入这幽冥炼狱。而陵霄也不会接受你的放过,因为你是他的杀母仇人。”
白曜冷声道:“所以为了陵霄,你要与我反目。”
月初收回飘远的目光,冰冷地对上他的视线:“当你将三支诛仙箭插入我体内时,便已注定此生你我将永远是敌人。”
“那是因为我知道陵霄绝对不会眼看着你灰飞烟灭。”
“而你,却能痛下杀手,眼睁睁看着我灰飞烟灭。”
“除魔,是我的责任。”
“这就是你与陵霄最大的不同。”月初终究是淡淡一笑,不想再继续与这个冷血无情的人说下去,转身登上幽冥炼狱。
白曜没有阻止,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月初离去,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月初当真要插手他与白晔之间,那他只有痛下杀手。
他不可能让数千年的谋划毁于一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