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和水果肉类送了过来。
沈家和邓家约了晚上一起赏月,用完晚饭后,邓家人端着几碗月团和一些小吃食热热闹闹地涌进了沈家后院。大人寻着大人一伙,娃儿跟娃儿一边,好不热闹。
月亮早爬上了树梢,天上明月一轮,人间清辉一片。
邓家没有闺女,于是,照人便跟这几个男娃儿一起坐在一边的桌子上瞧月亮,瞧完月亮又数起星子来。
突然,春明惊喜地叫道:“瞧,那颗星子在走路哩。”他迅速地伸出手指向东南方的天空,示意他们看。
众人盯着看了一会,果然有颗不甚明亮的星子在慢慢地移动,都兴奋地猜测着那星子叫啥名字。
照人也瞧见了,刚想说“那是飞机”,幸好大脑反应快及时住了嘴。这里哪儿来的飞机,也不可能有人造卫星,她还当自个是在前世的生活里哩。
自觉尴尬地抿抿嘴,也跟着他们笑了起来。
突然听见好像有人在前屋敲门的声音,院子里太吵听不太真切。她走进前屋,果然听见大门被拍得“啪啪”响,是谁这么粗鲁,当她家的大门是铁么。
她也不出声,走到门边轻轻拉开闩子然后一把将门打开,见有人影突然扑了进来,她赶忙闪到一旁。
这楚延可不是倒霉了么,那么大力拍人家的门板,被照人突然打开门,一个不备摔了个狗啃屎。
月光越过小娃儿们的头顶从大门照进屋里,正好让大伙瞧见了二福那狼狈相,屋外的人顿时都大笑起来。照人则使劲憋着脸上的表情,这人是她摔的,她好意思笑人家么,谁叫他敲个门都不按“敲门的规矩”来,偏要那般大声。
楚延没事人一样,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咧着嘴巴也对照人笑起来。
照人瞧他那样儿就想打趣他,于是忍不住笑道:“你拍啥,咱家地儿干净得很没灰尘哩。”
这楚延跟她二哥一块在学堂念书,却没有她二哥一半的灵性狡黠,大大咧咧的,又憨得很,长大了完全是个粗犷的莽汉子。人家说,读书修身养性,也不知他学的东西是拿去养青蛙还是养蛤蟆了。
她将一干人让进屋里,又将门闩上,尾随着进了后院。
虽有长辈在,这些刚进来的娃儿们也不拘束,跟长辈们打过招呼就径直在娃儿们围着的这桌坐了下来。见桌上那些各色颜色的月团,一个个好奇地拈了一块吃,吃了一口觉得好吃后又拿一个放进嘴里。
放了三大碗,但碗再大,一只碗也就能装四五个月团罢了。没一会儿,桌上的月团就被一扫而空。
女娃们斯文些,哪会跟他们抢,这不,前面的吃饭,后面的啃碗,她们只能瞧着空碗可惜两句。
圆圆是尝过那些月团的美味的,回家吃着她娘做的,两两对比,那就是白米饭和糟糠的区别。她嘟着嘴不高兴地瞧着那几个还在大口吞食的男娃,怕不是想将他们吃进肚里的货给瞪出来。
照人跟娘去屋里又装了四大碗出来,三碗让这些女娃子们吃,另一碗放到男娃子们那边。
章氏对这些娃儿们笑道:“这些东西虽好吃,吃多了肚子慌哩,莫要贪嘴。等回去时婶子给你们每人装上两个。”
她是个心地慈爱的妇人,家里也不缺那点粮食,娃儿们爱吃她当然也高兴。
一群男女娃儿在月光下数星子,猜谜子,唱山歌,玩得好不过瘾。
照人心中一动,到房间拿了纸和笔墨出来,说要做一副“纸牌”,大伙都纷纷凑上来问是啥牌。
她于是告诉他们怎么裁纸,等他们裁好一些纸后她便上面画上现代纸牌的各种牌型,告诉他们这个代表什么,有什么规则等,纸牌做好了后又教他们怎么玩。
最后说着说着就住嘴了,只一副牌,这么多人咋玩?
闷金花!
对,这个容易玩不说,人再多都能一起玩。
玉眉虽因姐姐的事儿忧心,但此会子也放开心怀乐了起来,眼神不住地往照天那天瞟。而玉秀,眼睛恨不得长在春明身上。
照人清泠灵动却不自知的模样在月夜下显得迷惑人心。美丽而不自知!
来沈家催各自娃儿回家的爹娘或奶奶,见沈家院子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也一屁股坐下来不走了。
月,更亮了。阵阵轻风送来,院子里的桂花香气四处飘散。
花好月圆人儿娇,风凉桂香影儿俏;
若问人生忆长河,岁月长久在今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