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尊严,您人格不德枉为人师。”
关夫子一说出这话就后悔了,有心欲弥补,但听得三人口中如此犀利之语,他一时难堪恼羞成恼起来,拿起戒尺大力一拍,吼道:“你们三人,明日起不用再来学堂了,我没有你们这等目无师长的学生。”
三个人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即拎起书包夺门而出,他们何曾受过如此之辱。
真的不去学堂了么?不去学堂如何考取功名?他也自问过自个是不是太冲动了,但一念及关夫子诬蔑他妹妹的名声,他心里一口气就又堵了起来。
不知如何跟家里人讲这事,昨儿回来后他就一直闷闷不乐,晚饭没吃就睡了。
在妹妹面前的凳子上坐下,他有些不安又愤怒地将昨儿的事跟妹妹讲了一遍。今儿早起也是念着这事,过来向妹妹讨个主意,妹妹向来有主意,不定有啥好法子。
照人手指还压在琴弦上,未放最后一抹滑尾音,她脸上看不出喜怒,问他道:“你愿意向关夫子认个错么?”
他头一偏,倔道:“他错在先,为什么要我认错?”旋而又转过头来,看向妹妹,“他这般当众毁谤你的名声,你想咱家向他认错么?”
照人突然收回手,琴上发出一阵粗嘎难听的声音,她轻点了点头:“你们三个一块儿上沈夫子家去,跟沈夫子说明事由,由他来出面。”
依她二哥之言,这关夫子怕不是只为争一口面子罢了,不管他有心还是无意,若要她家去赔礼道歉,那也是不可能的。难道你能任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了你后,你还要涎着笑脸给他赔不是么?虽不为杀鸡给猴看,但也不能做个软柿子,任人搓圆揉扁。
这事昨晚就传得满村风雨,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池家家大业大人家自是不敢随便闲话,但楚延家与照地家就不一样儿了,两人由于照人的事儿头上被泼的脏水还未洗净,这会子又添上一项目无尊长的臭名了,这项罪名可了不得,即使以后两人博取上功名,将来也会为同僚所不齿。古来,读书人都极重师道礼教,试想,谁愿意与那不尊师重教的人为伍?
早饭后,三人一路顶着异样的目光到了沈夫子家。
沈夫子平日里深居简出,并不知晓此事,他眼中闪过一抹意外,随后清朗地笑道:“你们今儿不上学堂,怎到我家来了?”
三人在婆子(下人)端来的凳子上坐下,跟沈夫子问过好后,才将来此目的说明。
沈夫子听完后蹙着眉,寻思了一会,才道:“这事我心中有数了,以后莫要再如此冲动莽撞了。”又关怀地问了三人的课业后,让他们回去了。
“照地,你说沈夫子这是啥意思?”楚延不懂沈夫子的意思,帮或不帮,他也不说个明白话,净叫人着急。
照地眉眼一片清朗,笑道:“沈夫子的意思是叫咱回家等消息,他会给咱出面这事儿的。”
“那咱这些天就不去学堂了么?束脩不是白交了?”楚延不禁有些心疼,那可是他爹娘挣的血汗钱。
一直不说话的池容赫冷脸看了他一眼后,径自先走了。
楚延被他一瞪,顿时有些气恼,向着他远去的背影骂道:“以为自个有几个臭钱就好了不起么,拽得跟个王八一样,瞧着就是想吃排场的样子。”
照地解决了心事,此时听得池容赫被骂,心下很是痛快,这池容赫还真不招人待见,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