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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涵家道鼎盛之时,也跟相府攀不上丁点关系。比起世族大家,徐家的家底实在单薄,也不怪乎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人掀了徐家的底。
在这些人眼里,赵家更是寒门小户。她只盼着赵嘉善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能投生到这种人家,许是上天可怜她上辈子福薄命薄吧。当然了,徐清涵对此一无所知,只觉得连小小产房都布置的雅致极了,看上去不是寻常人家的手笔。
“太太。”江嬷嬷拉开产床帷幔,将徐清涵轻放在太太身边。
察觉到一道目光在温柔地打量自己,徐清涵也瞪着眼睛好奇地打量过去。
这女子看似二十六七岁年纪,皓齿青蛾,姿色天然。只可惜她长眉颦蹙,忧伤的神色凝在脸上久久不化。
太太靠着大迎枕,注视着徐清涵,许久嘴角才牵起一抹浅笑。
她也有家了,有母亲了。灵动的眼睛里沁出泪水来,她瞬间就下定了决心,既然是新生,自然要好好过日子。只要她用心,迟早会帮娘亲将心中的苦闷郁结都赶走的。
或许投生的时候抹去记忆才是最好的,前世的纷扰不会干扰到今世的生活。可上天既然让她带着记忆,说不定自有用意呢。
“嬷嬷,抱出去吧。”太太背过身捂着帕子咳了一声,完全没有力气。江嬷嬷小心翼翼地将徐清涵抱起来,交给乳娘。又扶着太太换了个仰卧的姿势,方才说道,“已经给大小姐替了信,说不定再过一两日大小姐就回来了。”“舟车劳顿的,让她不必着急回来。”太太一脸疲惫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徐清涵前头还有个长姐张令晨,今年刚刚及笄,随老安人敬香去了。齐氏还生养过一个小少爷,可惜夭折了。
老爷养在外头的女人,已连生了两个儿子,如今肚子里还一个呢,怕是等着太太什么时候一闭眼,就要登堂入室。
这些话,只下人之间敢偷偷地说。
江嬷嬷也恨得紧,太太为了他跟娘家人不睦,他却是个狼心狗肺的。这几年趁着太太病着,越发猖狂无度了。
大小姐出生的时候,他还在门外守着孩子出世。等到了太太生二小姐,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他的。定然不是去喝花酒,就是去外院陪那个贱蹄子了。
他不肯正正经经抬个妾室,却去养那种女人。
若不是太太为了他跟娘家闹成那样,出了这种事,相府焉能不管?
江嬷嬷避过太太,吩咐道,“去将老爷请回来。”
“一早就派人去请了,被老爷赶了出来。说是外院那个也要生了···”说话这个,身上穿戴比别人要好些,可见是太太近前的大丫鬟。
“糊涂!”江嬷嬷跺脚骂了一句,也不知是说传话的人还是在说老爷。
没人避着徐清涵说这些话,她顺着江嬷嬷的话一理,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她直感叹,世上如赵嘉善一般的男子太少了。
接着她又忍不住自嘲起来,惠娘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是不是故意让她看见的,她都没来得及思考。究竟是他二人有什么首尾,还是惠娘一厢情愿觊觎嘉善呢?这不争气的身子,她还来不及想,就···
那嘉善到底知不知道惠娘的心思呢?
徐清涵燃起了一股斗志,要是赵嘉善和泽儿还活着,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机会重回赵家,用这个新的健康的身体去照顾他们父子?
到时候,她一定健健康康站在赵家人面前,站在惠娘面前,亲口问一问她!
她没有任何时候能比今日更感激上天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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