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来这里工作,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守不了就会被淘汰。
“死亡的感觉如何?”严浩问我。
我无言以对,什么死亡的感觉,我根本就没体验到死亡,别以为睡在棺材里面就能体验到死亡的感觉,其实就跟睡着没什么两样。
饿了一早上,饭早就给我备下来了。他们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支撑到现在既没有哭闹也没有呼喊救命,他们还以为是安眠药的分量下多了,就晚点才来看我。
吃饭的时候,我多了个心眼,问严浩道:“棺材铺还有啥规矩或者考验吗?”
严浩道:“进棺材铺要过三关……”
“吃你的饭,完后还要干活,哪来那么多话!”一个年长的伙计瞪着严浩。严浩知道自己多嘴,便急忙低头快速的吃饭。
我心里打了个突,竟然还有两关要过,这心里压力可够重的。看来在棺材铺工作的伙计都是成功过了三关才留下来的。胆子他们不比我小,也都不容小觑。
吃过饭后我被安排到第一个作坊给严浩打下手。严浩在这里工作两年了,他干活勤快肯吃苦,虽然还是当伙计,但工资也不低,一个月能领到2千多块。
严浩边干边对我说:“这棺材铺的活上手容易,最开始就是干木匠活,裁木料,剖光打磨,制作成棺材,最后再刷油漆,做一口棺材不难,难就难在雕花上面。这里的雕花师傅一个月最少拿五千块呢。我再干两年后就跟着师傅学雕花,干这行即便是发不了大财也不会饿死,是铁饭碗!”
我点头道:“你可真有耐心,有这么个铁饭碗怎么还没找到媳妇呢?”严浩的长相虽然不是很帅,但也还算过得去,再加上人这么勤快有干劲,娶个媳妇应该不是难事。
严浩道:“还不是家里穷,现在娶个媳妇财礼下不了五万块。”严浩家里是咸阳一个小山沟里面的,家里特别穷,虽然只有他一个儿子,但家里还是供不起他读书,他只念到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开始也是四处打工四处遭排挤,后来通过熟人找关系才来到这家棺材铺里,捧上了这铁饭碗。
除了做棺材,严浩别的什么都不会,所以他工作起来特别的认真。有时候我裁木料的时候画错了1毫米,他都会唠叨个半天。
木匠的活十分的累,虽说不用像在工地那样爬上爬下那么危险,但木钎实在太多了,一不留神就扎的满手都是。而且要时常蹲在地下量尺度,蹲的我总是两腿发麻。
恰好又赶上冬天这个季节,而且还是过年,我们一连五天都是大早上6点就起来梳洗吃饭,不到7点就开工,中间除了吃饭时间外,一直要工作到晚上10点。
有几个家在本地的伙计想在过年之前把活赶完,大伙也都想轻松的过个好年,谁也不愿意在大年初一的时候还在打棺材。于是都拼了命的往前冲。
终于,赶在那月二十九的时候我们忙完了所有的订单,后面再有的订单都推迟到过完年后再接。
领头的手艺师傅回家过年了,几个本地的伙计也都回家了,整个宿舍里就剩下我们一共五个外地来的回不了家只能在棺材铺跟征叔许蓝他们一家过年。
就剩两天过年了,大家都在忙着置办年货,本来还打算说叫上许蓝我们7个人结伴去游一趟华山,逛逛庙会,但华山和山脚下的庙会都关门歇业了,不过大年初一旅游景区会恢复。我们便商量好大年初一一起去。
做饭的秦姨也回她自己家过年去了,许妈一个人做饭有点忙不过来,便指挥我们去买菜。买完菜后闲着没事干只能窝在宿舍里斗打麻将,打腻了就给许妈许蓝她们帮忙包饺子。许妈准备了几个一毛钱的让我们包在饺子里,说等到年三十吃年夜饭的时候谁吃到了会给发红包。
年夜饭的时候我整整吃了三盘饺子竟然没吃到一个。严浩和另一个伙计张志一人吃了两个,许蓝吃到了一个。
严浩和张志一人领了四百块钱的红包,许蓝领了二百块钱的红包。看的我们几个眼馋,便说道:“明天去游华山的门票钱有了,你们出!”
我们五个伙计和征叔吃着饭喝着酒聊着天看春节联欢晚会,不知不觉酒喝的有点多。次日一早睁开眼觉得酒还没醒,不想起来,看看其他人,也都躺在床上打呼噜,我便用被子将头蒙住接着睡。
许妈和许蓝喊我们吃饭喊了两次我们五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醒来。
差不多快到11点的时候才相继起来,吃着饭正商量着要去爬华山的,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乱了我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