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韪手扶额头,感觉头痛欲裂。可是小女娃丝毫不查,小脑袋伸过来,从他的手指缝中探看着他的脸:“你答应保护我一辈子的,谁要跟他一生一世啊?他那只菜鸟,还需要你保护呢!我要是跟着他,被人欺负了,没人帮我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释韪肯定地回答道:“你跟着他,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
“切!算了吧!”乐乐轻蔑地歪歪嘴巴,不能苟同:“你看看我姐姐,难道不是跟着他十年了,没人欺负?那容妃怎么说?丽妃怎么说?就连什么兰嫔、原答应、甚至小宫女,她都要礼让三分。有什么安全感可言?我跟你说,女人堆是天底下最麻烦的地方,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每只鹐你一口,你看看宫里这么多只,黑压压地看不见天日,得把人活活鹐成什么鬼样子?要我说,嫁给谁,都不要嫁给皇帝,尤其是没有野心只想过平凡生活的女子。”
冷情如他,也不免于神情中闪过惊奇。这丫头,话糙理不糙,说的入木三分,原来不傻呀!
可是,哪个不傻的女孩子,如她一样,喜欢谁就要将自己主动送上门,而且竟然不图回报?
“咱们俩现在该怎么办?”乐乐懒理他的想法,她只关心自己的处境,于是想当然地问道。
心中哀叹,表面无言。释韪对于乐乐毫无愧疚地拉他入伙,转眼即成同案犯,也算是习以为常。
“看情形,皇上已知是你冒名顶替,他现在应该去找你姐姐了。放心,即使不为你,皇上也会眷顾你姐姐,不希望她与你同罪被处置,他会想办法的。”
乐乐恍然大悟:“原来他已经来过了呀?”
释韪戏谑道:“怎么,失败得很不心甘?”
“嗯,屡战屡败。”她苦着脸说道,但心理强大的人就是不一样,不过瞬间,便又重现意气风发:“不要紧,屡败屡战,打点精神,下次继续!”
还有下次?释韪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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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来的?”希雅尚未睡下,竟然见到皇上悄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身边竟然没人跟随,也没让外面值守的内侍传话,神不知鬼不觉的径自出现,讶异非常,一时竟忘了见礼。
岦煦也不追究,轻描淡写地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希雅不语。几个原本陪在希雅身边的女子们,可不敢忘记自己的本分,目睹皇上走进来的时候,便连忙跪倒。见皇帝略略点头让她们起来,便连忙互使眼色,以最快的速度静悄悄地退下。
岦煦想起今日敬事房第一次呈上来的牌子当中,没有希雅的名字;他又想起多天来呈上来的牌子,没有一次有希雅的名字。立时明了是怎么一回事。
不可能是巧合,很显然,是她做了手脚。
别人都是贿赂敬事房的内侍官,好让他们多多呈上写有自己名字的牌子;他的这位妃子可真是与众不同,竟然为了逃避被宠幸,而挖空心思。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冷情而暗含讽意:“没想到会失策吧?”
跟了他十年,拒绝了他十年。没关系,他不在乎一次又一次向她证明,他不是一个可以说“不”的男人:“告诉你,今日那所有的绿头牌上,都写着你一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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