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煜开口,低沉的声音在这夜色中响起,与风一起灌进陈雨诺的耳鼓,好听的仿佛来自飘渺的云端,让人迷惑了心智。
所以,等陈雨诺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手机已经到了齐子煜的手上,陈雨诺郁闷,“我为什么要给你呀?”
感觉自己的智商真是越来越不忍直视,这让人抓狂的现实,着实让人心醉。
齐子煜一边开车,夜深人静,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不多,他抽空翻出她手机的短信息,通话记录,以及相册,统一浏览一遍之后,停留在短信息的界面将手机随手一丢,扔到陈雨诺怀里。
“跟李正赫很熟?”齐子煜挑眉,斜睨了陈雨诺一眼,那眼神让陈雨诺倍儿有压力。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陈雨诺很有骨气的堵他,一个几乎被他掌控所有行踪的人,她就不信她在李家公司上班的事儿,他能不知道?!
还好意思问她,多此一举,懒的跟他好好说话。
齐子煜开车的空荡,回头端看了陈雨诺超过五秒,陈雨诺的心突的乱了分寸的跳,别误会,不是被男色诱惑,因为怕死。
“你能不能好好开车!”四年后,连君然和徐医生都同时见了面,陈雨诺觉得再也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大受打击的了,所以,更应该好好的活着才对。
齐子煜没有反驳,甩手把自己的手机丢过去给陈雨诺,“看看我的短信息,里面有一张照片,很有趣儿!”
陈雨诺被手机砸中胸口,恨不得甩手在他脸上砸个坑出来,咬牙忍住,使了挺大的劲儿把手机放在车子的置物台上面,“我怕长针眼!”
谁知道下流如他,会不会弄些艳照在里面,非礼勿视,她才不要看呢!
齐子煜黑脸,手掌用力攒了攒,才让自己忍住没有扑过去咬她两口。他是讲理的人,决定用事实说话,拿了手机,翻出李玉儿给他发的那几张照片,撇过去,大爷似的吩咐道:“自己看!”
陈雨诺刚要暴力抗法,把手机照着齐子煜的脸扔过去,兜头迎来齐子煜冷眼一瞥,陈雨诺当下就蔫了,低头翻照片,然后,彻底傻眼儿了。
“有什么感想?”齐子煜余光可见陈雨诺的脸,她的表情从不爽,被动,再到惊讶,似乎还夹杂着恼火,齐子煜猫抓老鼠般的胜券在握,问她对那些照片怎么看。
“齐子煜你贱不贱呢,那都多久的事情了?!”而他,居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找人跟踪她,神经病呀!
得,齐大少迂回解释上次抓狂的原因,陈雨诺压根儿没整明白!
齐子煜:“…。”他想过无数种陈雨诺知道了他知道她和李正赫关系之后的场景,最多的都是她认个错,他大度,这事儿就此揭过,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因为这件事而被她骂。
这逆天的节奏,这愚蠢的陈雨诺,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齐子煜踩刹车,让车子大剌剌的停在路中间,阴恻恻的盯着陈雨诺的侧脸,让陈雨诺油然而生,一种被厉鬼窥探的恐惧感。
“怎么着,你除了会吓唬人,还会做什么?”陈雨诺的小脸儿在夜间的灯光下,显的白生生的,仰着脖子,小模样纯善而倔强,是齐子煜少见到的,脑海中存在着的,不一样的陈雨诺。
齐子煜神色一晃,陈雨诺从什么时候起似乎变的不一样了,不再对他只有一种表情——平静的让人抓狂。虽然现在的她,每每都没有好话与他说,可是不能否认,这样的她,更讨喜,更让他觉得像是一个正常人,而非冷冰冰没有情绪的布娃娃。
齐子煜抬手,薄茧的指腹掠过陈雨诺漂亮的下巴、粉色的唇瓣,陈雨诺深感不适,缩着身子往后躲,齐子煜挑着她下巴的手突然用力,两个人的距离因此而变的暧昧和靠近。
“你躲什么?”齐子煜问,抛却平常一点即燃炸毛的感觉,声音莫测的让人听不出来他的情绪,是不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不贱你躲我远点儿!”而,这一次陈雨诺比齐子煜炸毛的要快,皱眉拍飞齐子煜近在咫尺的脸,这张碍眼的脸,明晃晃的就在眼前,晃的她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齐子煜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脸,这稀奇的感觉,让他几乎忘记了,陈雨诺这一刻的挑战权威,白目的令人耻笑。
“你跟我离婚了吗?”齐子煜扣住陈雨诺的下巴细细摩挲,这一次全方位的戒备,让陈雨诺没有办法从他掌心轻易脱身。
他在提醒她,既然没离婚,他对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陈雨诺听明白了,所有奋起抗争的因子,如破了洞的皮球,噗呲噗呲的无影无踪。
“反正就这一残破的身子,你愿意,就拿去好了!”陈雨诺真的很懊恼,无法摆脱的齐子煜,这现实没法让自己痛快。
齐子煜冷眉,忽的撒手甩开陈雨诺,“我的条件暂时还作数,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言下之意,她最好迅速的想明白,是给他生个孩子后离婚,还是两个人就这么耗着一辈子。
事情再一次回归原点,陈雨诺恼的咬牙,捞起齐子煜的手臂撸气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齐子煜:“…。”
痛啊,这女人根本就没有留情,空暇的一只手甩去揪住她的后衣领,“陈雨诺你是狗吗?”
陈雨诺伸手擦掉唇角的血腥,那点点红色,妖娆的仿佛盛开的罂粟,带着魅惑的毒液。
“你也给我记住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齐子煜强压着她的后颈拉拢彼此的距离,“看来,咱们这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没有再给陈雨诺更多可以考虑的时间,伴随他的话落,强势如暴风雨一般的吻落下,席卷她所有的理智与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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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然妈妈独自回家,君然爸爸还没有睡,躺床上翻看着一份晚报,看妻子进门,脸白如鬼,习惯了淡定的男人骤然凝眉,“怎么了,不是去找君君喝咖啡了,那浑小子又惹你生气?”
不提还好,他一提,君然妈妈好不容易归拢的情绪全面大爆发,抱着膝盖蹲地上,好像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儿,嚎啕大哭。
君然爸爸从来也没有见过这阵仗啊,妻子向来都是优雅端庄的,何时也没有见过她这般失态。君然爸爸连忙跳下床,伸手将妻子扶起来,“是君君出了什么事儿?”
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除了君然,他不认为这世上还会有别的人,可以触动妻子,让她哭成泪人。
君然妈妈空洞了整晚,回来的路上她甚至想过死,她在妇科工作这么多年,那是她的第一例人流手术,也是唯一的,却不想,竟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孙子。这搁谁谁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君然妈妈,她平常连看见儿子手指破了都要心痛半天,那么一条小小的,干净纯碎的小生命,因为她,什么都没有了。
“宁杰,我的孙子,一条小小的生命,是我,是我杀死了他!”君然妈妈泣不成声,说的话断断续续的,可君然爸爸还是听明白了。
多年前妻子做的唯一一例手术,回来连续做了很多天的噩梦,他不忍心,去医院找了相熟的副院长,给妻子调到了产科,只负责迎接小生命到来的喜悦,不用管别的。
就这么又过了几个月,妻子终于从那个手术的阴霾中走了出来,而今天,噩梦重演…所以,他们说是去喝咖啡,其实根本就是去见陈雨诺了吧?!
君然爸爸眉眼扫过冷风,陈雨诺,自从这个女孩子第一次出现在一家三口的讨论中,争执,谎言,欺骗…。他们家就再也没有消停过。
君然爸爸决定,第二次找陈雨诺谈一谈。
“不关你的事儿,都是陈雨诺,是她残忍,不要那个孩子!”君然爸爸当然知道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但并非他促成陈雨诺与妻子的乌龙见面,而是当年当他查到一些事情,那个孩子已经没了,他那么积极给妻子调工作,除了让她从雾霾中走出来,也是害怕有今天这一出。
君然妈妈空洞的仿佛冰雕,可还是听出了丈夫的言下之意,她只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陈雨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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