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高很有知错就改的风度,赶紧小拍了几下自己的脸,逗得思思重新高兴起来。
原来这阎婆惜竟是个可敬可佩的人咧!果然是尽信书不如无书啊。
王伦很震惊:高衙内真有其人!并且也还是那么生猛!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爸是李刚”之事屡见不鲜了。
因为他知道,现在殿前司的都指挥使就叫高俅。
这是大宋三衙之一、负责皇宫与开封府的保卫工作,并且有禁军的训练之权,非皇帝的亲信不能为。
并且高俅的未来他是知道的,约莫在不久的某个时候,他就会再上一个台阶,建府开衙仪同三司,遥身一变成为殿帅府太尉。
那是实权在握的一个大大的官:三衙的太尉啊,按亲疏关系来说,他远比虚衔的殿前太尉宿元景更得徽宗皇帝的欢心!
作为正二品的高官,高俅的儿子就叫衙内。
不过王伦也有疑问:“不是说不许她卖唱么?”
来辟雍十余日,别的没学多少,对于东京七十二家酒楼自己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身边的同学大多都是斗鸡走犬之辈,每日说的都是东京城的各种人情故事:谁家新来了一个花魁、谁家的戏子唱得好、谁家的酒楼有何特色…
“香榭楼”的档次比“丽香院”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虽然后者也终于跻身七十二家之列,那是近年来渐有与矾楼媲美的所在。高衙内能让那里把阎婆惜赶走并不让她在其它酒楼唱歌,为什么此间却敢容她?
带着这个疑问一说,刘高未及答言,思思已经说起来:“官人说奴家这里是庸脂俗粉,可知此间的老板为谁?”
王伦来时已经看了,虽然“丽香院”的档次比起矾楼颇有不如,但它的地理位置不是一般的好----学校附近么,还是国家级的辟雍。
这让它的人流量十分可观,反正王伦听声音便知道二楼的一圈包厢都是满的,并且这一圈有三幢这样的酒楼。
能在辟雍开建的同时它也建起来,绝对是知道内幕消息者,搞不好就是制定政策的。
果然,思思自顾自地说了:“奴家东家的后面,站着的便是开封府的那位大官人!”
这就好解释了。
开封府的府尹,位在尚书下、侍郎上,一般是从一品或二品官衔,若为“储君”担任,则为一品官衔,例来非朝廷重臣不能担当----后世京城的市委书记还例兼政治局的委员呢。
细数历届北宋的开封府尹,储君类的有太宗赵光义、真宗赵恒、后来的钦宗赵桓,名臣类的有寇准、欧阳修、吕夷简、包拯…基本上,储君类的都成为未来的皇帝,臣子类的也是出将入相,尊贵非常。
别说高俅现在还不是殿帅府的太尉,就是当朝太师蔡京,宋时规矩,开封府尹见了他也只是作揖“讲均礼”而已。
虽然高俅的权势现在还没有显现,但是他如果对付的只是像阎婆惜这样无身份无背景的女人,还是相当容易的。现在,她就遇到了这样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