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性格却是极其古怪的,很是寡淡无趣的一个人!”
刘偲见旈臣没什么反应,不解恨地继续道:
“左边那个,名唤覃舟。他没什么长处,就是有点小聪明,当然!没我聪明。覃舟那小子还会点儿医术!不过医术也不怎么厉害,也就是个江湖郎中的水平!他在营里,每日也就是替战马治治病,接个生什么的。那个脸上黥了个陆字的,名叫陆衡!他很龌龊,不过比不上覃舟,覃舟是个调情老手,是个登徒子!他们几个神经兮兮,脾气暴躁,成天想着欺负小姑娘,你们,你可得小心着点儿他们。”
“……”
“……”
走在前头的覃舟闻言摇头失笑,陆衡则是撸起长袖,正待转回身去揍刘偲,覃舟见状却是拦下了他。
可听不下去的陆衡却还是没忍得住,对着身后的士卒摆了摆手,士卒即刻会意转脚向刘偲走去。
“刘少爷,对不住!”
正在说坏话说的不亦乐乎的刘偲,只听得这一句,便被突然近身的士卒捂住了嘴,拖到一旁去了……
“壹哥,你说阿偲心情好的如此反常……是不是他心仪的那位女子有音讯了?”陆衡撇着嘴角不屑地道。
“有可能……前阵子这小子跟条疯狗儿似的,见谁咬谁,今日竟然如此开心,定然就是今早小其交给他的那封信!”覃舟小声嘀咕着。
“那女子叫什么名儿?上次阿偲喝醉之时,似曾叫过那姑娘的名儿,哎呀!我没记住……”
另外一名面上黥了个小小的“叁”字的高大男子一拍脑门,也参与讨论中。
“瞧你那点儿记性!好像叫什么玥儿的吧……对!玥儿!”
“嘁!等会子阿臣你定要把阿偲拖住,我们上他房间翻信去!”
“……”
“诶?阿臣你上哪儿去?”
旈臣不耐烦对着这几个兄弟,足尖一点,抢先跃上一匹战马,疾行离开了港口……
这群曾经杀人如麻共生死、同进退的黥面男子,在镜北待了一年多后,竟然无聊至如斯地步……
这二十余名少女面面相觑,却是无言,她们且是头一遭见到这样的场面,纷纷对这般情况感到莫名其妙。
其后将士们对少女进行了盘问,大多数少女们对自己来自何处,为何会在贺文川的货船上,一一进行了交代。
少女们本以为盘问完毕后,便会放她们离去,可没想到镜北王旈臣却下令将她们看管了起来。
次日,一行士卒将这批少女,统统送入了镜北王特设的一个机构,后杂营。
在这后杂营中做活计的,都是些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之人。
他们或是苦力杂役,或是曾经在镜朝其他城镇犯了事,逃亡到这边境讨生活的流民,或是受人耻辱唾弃的、有污点的,无法在外面生存的人,或是没有战斗心理的逃兵。
这类人统统在后杂营接受改造:在数座后杂营中,一些是为其他步兵营、骑射营、兵器所等军事要地修葺围墙、填补砖瓦。还有一些是专门搬运海上所劫物资,负责贴补日光城那些最底层的贫民。
而少女们所在的这座后杂营,却是在后厨干杂活的地方。她们每日除了浆洗士卒们的衣物之外,还要准备士卒营地中的吃食。而众所周知,军营中不得有女子出入,因此这些少女禁止了一切外出,还需拿布巾遮住头脸。
在这后杂营之中,少女们的自由受到了极其严厉的限制条令:
入营后,女子们必须将一头秀发包入黄褐色的粗麻头巾中,除眼睛以外,整个面部也要用面巾遮住。
女子们禁止进入其他营地,禁止私自与士卒们交谈,禁止在后杂营中闲坐。
除了这一系列限制以外,少女们还要兼顾其余日常劳作。
将士们红着脸将这些条令颁布完之后,向少女们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少女们不仅不能回到家乡,且还要扣留在后杂营中辛苦劳作……将士们那惋惜的表情足以说明了一切。少女们被带到了后杂营后,哀叹、抱怨的声音便此起彼伏地没有消停过。
此时的璃姬,由士卒带领着推开一扇石质的门后,一间又小又暗、不透光的房间便呈现在她眼前,士卒告诉她,这就是少女们今后的起居室了。
璃姬望着这小小的房间,怔忪了好一会儿!这哪里能住人?……且根本就是个密室。那出口处的石门意味着:除非有人放你出去,否则里面之人根本困在其中,无路可逃!
而当璃姬进到了房间内里,她顿时感到头大如斗!
只见小小的起居室里杂乱无章的堆满了物事,且据闻,在过去的几个月中,镜北王旈臣出海打劫的货物一批批地送到了这里之后,便再也没有理会过,物品就如这般,全都堆在了地上或是床上。
在这样狭小的起居室中,堆积如山的货物居然从地板一直摞到了天花板……
这时,士卒红着脸告诉她:“姑娘,像这样堆满货物的房间还有好几间……后杂营人手不够,王爷有令,请姑娘尽早整理。”
璃姬闻言差点瘫坐在地上!她无语地望着这堆惊人的“烂摊子”,倘若少女们晚上想安睡于此,自必然先动手将这堆积如山的货物规整摆放……
璃姬呆呆地站在房间里,她还未从这整屋的货物中回过神来……
好可怕的男人……劫了这样多的货,竟然就随便找几间屋子堆完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