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众人哪里料得状元郎竟是如此难得的好相貌,这般的明珠宝玉,偏还没得一点子高门大族的纨绔之气,性情也是极为平易亲人。
这金科状元跨马游街之后,街头巷尾皆在议论:状元郎年仅十九岁,虽是举朝闻名的簪缨世族子弟,却仍是潜心苦读,勤奋不辍。那风采真个儿是纵使百般说道,也难述其一二。
自那之后,每当璃勤外出行至街上,不说那青春年少的女子,连那街头的老妇人,都为之倾倒,每每掷果盈车之盛状,真真儿是令璃勤不胜其扰。这等状况却是连他与阮玲宛成婚之后也未改变,故而他也是极少单独出门的。
“嗯,你这番说辞倒是无可挑剔,本王且信了罢,只那阮如虹为何要护着你?”旈臣一句淡淡地发问,将璃姬的思绪又收了回来。
“家父曾与阮都督之父,从一品左光禄大夫阮大人是诗友,因此小时候在机缘巧合之下,与阮都督打过照面,那日得见阮都督,突然勾起思乡之情,故而露了丑态。”
“如今奴婢已经想的明明白白,先前遇拐,日子过得颠沛流离不说,在船上还……还遭到拐子百般羞辱,那般梦魇,唐儿至今仍是骇怕,若不是殿下及时搭救,只怕唐儿已不知身首在何处,唐儿今日还能吃饱饭,穿暖衣,都是殿下恩赐的,在殿下的庇护之下,唐儿才能好好儿地站在这里,唐儿如今只想好好儿地活着,好好儿地服侍殿下。”
璃姬心知旈臣不会那般轻信于她,故而自编了一套与阮如虹在幼时有过交集的说辞,末了,还不忘“好好儿”地表忠诚表决心,给旈臣戴一顶大高帽子,只盼这“恶鬼王”早些儿揭过去罢了。
“你能这般想,自是最好不过,观你平时,年纪虽小但做事还很是稳妥,你要牢牢记住你刚刚说的这番话!且退下吧。”旈臣说完这句话,便转过身去,从书架子上抽了一本书来翻开,不再看向她。
璃姬闻言,自是快快退出书阁,临走时心中升起一种虎口脱险之感……
行至那葱郁小径之处,璃姬却是被人拉了一把,她偏头一看,竟是那早已候在一旁多时的喜儿。
喜儿在璃姬脸上、身上来来回回地巡了个遍,方才开口道:
“唐儿妹妹可还好?姐姐见你脸色煞白,殿下没得为难你吧?”
“不妨事,不妨事!只是问了妹妹一些事儿,姐姐是知道的,殿下那般气势,哪个在他面前能不打颤的?”璃姬勉力一笑,回道。
“既是如此,那姐姐带妹妹去个地儿,妹妹可愿意?”喜儿说完这句话,却是极为谨慎地盯着璃姬,那般表情却是不容拒绝的。
璃姬这近一年之中,经过了许许多多的坎坷,这点子戒备之心还是有的,只是她也好奇,这喜儿究竟意欲为何呢?
这四下无人的,喜儿又比自己年长高大,力气也更为大一些,即便自个儿拒绝了她,这喜儿若是硬拖着自己去,自己也是没法子挣脱的。实际上,和喜儿相处了这许多个月,璃姬但观喜儿其人,只是个不喜与人交流的性子罢了,也并没有同楚涟那般欺负她,算了,将计就计,且看看这喜儿要做些什么罢。
璃姬思及此,便由着喜儿拉着自己,往那玉树亭的方向而去……
行至一片林子前,璃姬终于发现了不妥之处……
她见眼前这林子,却正是那镜北王时常练剑的小树林,她想起大总管耳提面命了许多回,殿下习武之地,是决计不许人进去的。一番思忖之后,璃姬自然不肯再往前多走一步了。
那喜儿却是不管不顾地拖着她,继续抬脚往前走,璃姬这才发觉不对劲,便开口道:
“喜儿姐姐,虽然这会子还有太阳,可眼看着那乌云便要飘过来了,只怕要不得一会儿,便要下雨了,咱们还是回去罢,再者,这林子乃是殿下习武之地,我们却是不得入内的。”
喜儿却是执拗地道:“妹妹,我实话同你说,殿下几次救你于水火,待你那般特殊,就连你生病了也从库房里拿出世间罕见的雪峰山参来,为你续命,甚至为了你,连自幼跟在他身边的华富也撵了回去……”
璃姬这时才大吃一惊,她观那喜儿的模样,却是不同寻常的面色潮红,神情也颇为激动。
“这喜儿在贺文川的船上待了两年,饱受精神上的打击……只怕意识和情感上已经出现障碍。”璃姬一边分析着,一边缓缓想要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