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小屁孩变成了知书达理的翩翩少公子。再过几年,就可以随着老爷踏遍齐鲁,甚至可以步入公堂面圣也未尝不可。
虞鄯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行李,须臾,李志狄带着一群衙役再次围了金府。
“去,”李志狄面带嘲弄,“通知你家老爷,随本官到西丘走一趟吧!”
夜色中,星光无法穿透西丘的林子。琳琅在雪地中沉沉的睡着,当一盆冷水泼到身上时,彻骨的寒意将浑身的酥麻压制。
她打了一个寒颤,凝满霜花的睫毛微微抖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排举着火把的衙役和一脸严肃的金家人等。
“天黑了,我怎么会在这?”
琳琅努力让自己清醒,却头脑昏沉。想要坐起,手脚仿佛凭空消失般,任由她如何努力都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吃力地抬起手臂,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肩角的寒冰碎落一地。而琳琅的手中,却拿着一柄秀剑,剑尖还残留着点点血腥。
这,这是怎么回事?
琳琅终于感觉到手部传来刺骨的寒凉,用尽全力地撑起身子,却看到身后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穿着东厂服装的小太监。在三丈外,杂乱的脚步将积雪践踏,乱象中,一名身穿绿色袄裙的女孩躺在血泊中。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被冻成冰渣粘在她散乱的发丝上。
“我就说这丫头居心叵测,你们金家偏要袒护。现在可好,她杀了人,灭了口。要不是碰到了东厂的范公公,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呢!”李志狄踱着八字步,慢悠悠地从人群后露出他肥硕的身躯。
阵阵寒风从林子深处卷着树梢上的积雪扑面而来,从未体会过的寒冷将琳琅笼罩。加上刚刚被泼了一盆冷水,身上的衣服瞬间结了一层薄冰。
“琳琅,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
琳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嘴唇冻得发紫,连出声的基本动作都无法满足。她抖抖身子,下意识地蜷在一起。摇着头看向问话的三姨娘。
“真是想不到,她竟然是这种人!幸亏及时暴露,否则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后方有丫鬟窃窃私语,尽是无情的指责。
“是啊,是啊!想想整日都和她朝夕相处就后怕!”回应的丫鬟刚说出口,便被苓姗瞪得缩了缩脖子,将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闻讯赶来的湘姨由苓姗搀扶着,一拐一滑地爬上西丘。当看到琳琅狼狈不堪的样子时,赶紧脱下外衫裹在琳琅身上。
“老爷,琳琅定是遭了贼人陷害,还请老爷恩准回府,待琳琅身子稳定后再做询问。”湘姨跪在地上,爬到金池跟前恳求。
金池不语,看到琳琅的那一刻,他深邃的眸子始终未移动分毫。这便是那个让白家注意的女孩吗?这便是刚入金家便搅得满城风雨的女孩吗?琳琅?金池在心中一遍遍默念着琳琅的名字。突然,他剑眉微皱,瞪眼看向身侧的三姨娘。“她是你招进府的,可曾清楚身家背景?”
三姨娘从未见过金池这般严肃,冷不丁的,她好像觉着有人在后面戳了一下,回头看去,身后只有几个窃窃私语的丫鬟,并无他人。
“老爷。”三姨娘看了琳琅一眼,睡凤眼中尽是疑惑。“琳琅随母来金城寻找失散多年的弟弟,半路遇了匪母女失散。孤身一人来到金城,一来可以打探母亲的下落,一来可以寻找弟弟的消息。我见她可怜,就留她在身边做个丫鬟。”
“是吗?”李志狄讥讽的质疑声突然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