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屠苏辞岁

    春风絮暖，如丝绵缠绕在脖间，让人们忍不住有踏青的欲望。屠苏辞岁，如骏马驰骋在草原，霎时间眼界宽阔告别冬的寒。

    正月十五，元宵夜。

    金池备了满满一缸屠苏酒，又高价托人从临县连夜赶制出烟花鞭炮。既然大年初一金家过得不太平，那正月十五是年庆的最后，自然要好好地庆祝一番！也算是给春节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池啊！初一不是过去了吗？怎么又点上烟花了？想起来我就生气，你爹娘死得早，没人给我磕头，今年你也不给我磕头，我这儿准备了好几个金锭都不知给谁！”

    老夫人被抬到正座上，老眼昏花的她一眼就看清了旁边站着的是金池。

    “奶奶，恭喜您，又老了一岁！今儿啊！才是大年初一，您记错了！”金池俯下身子，贴在老夫人松松垮垮的脸皮上，眼中含着泪大声说道：“今年这不都到齐了，咱开始过年！”

    “去你的，混小子，上次放烟花不是大年初一吗？以为我老糊涂了！”老夫人撅起嘴，扭头在金池的脸上吃力地亲了一下，整个金府只有她敢称呼金池混小子，而金池也乐得她这么称呼。

    “奶奶，您肯定记错了，上次是小年夜，您孙子赚了大钱，买了很多很多烟花！”金池满脸委屈，像个小孩子似得打起混来，场面顿时轻松了许多。

    老夫人挤了挤眼睛，不知不觉眼角沾满了泪水。她敲打着拐杖，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上上次呢？小年夜你好像还没回来，李将军病危，如云火急火燎地就走了！上上次是什么日子？”

    金池闻言顿时失语，抬头看了一眼神色憔悴的李如云。家父病重虽有太医看护，身为长女的大夫人却也是心神不宁。她看了金池一眼，勉强一笑，走到老夫人跟前大声说道：“老夫人！您肯定记错了，上次是八月十五，我父亲现在安好，这不回来陪您过年呢嘛！”

    浩浩荡荡的一家人开始了团圆饭，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丫鬟伺候着，而三姨娘的身旁则是琳琅。

    老夫人、金池、大夫人、迟夫人、二夫人、三姨娘、金睿七人按次排座，席间表面其乐融融，实则暗流涌动。琳琅悄悄地扫过众人，这七人算的上是亲人，也算不上是亲人。若是十年前的事情没有发生，正席上也有她和母亲的座位！

    “对了，奶奶，今天我还请来了一位贵客！”

    金池一拍脑门，终于想起了府上的贵人——封无尘！只是酒席已开，他摆手阻止了虞鄯，亲自带着歉意将封无尘请到酒席。

    长长的桌子能容下数十人，那是金家昌盛时期的繁锦。世事境迁，寥寥数人加把椅子自然看不出拥挤。

    金池端起屠苏酒，面对封无尘深深行礼。“多谢道长，此恩金某无以为报！”他在老夫人面前没有细说，众人也识趣地闭口不言。只是琳琅看向金池的目光更加复杂，不知是崇拜，不知是恨意。

    “好！既然池儿破了例，那我这把老骨头也请个人进来热闹热闹吧！”老夫人说完伸长了脖子，抬起拐杖遥遥的指着三姨娘身侧的琳琅唤道：“琳琅，来来来，坐到老太婆的身边儿来！要不是你的那个什么茶，老太婆我早就走了！还有药铺，我可听说了，你厉害着呢！呵呵呵……”

    老夫人说完提着拐杖敲了金池一下，佯作嗔怒道：“你，一边去，陪着道长好好的喝几杯，别端着架子！”说完，她扭头看向金睿摆手道：“来，我的宝贝大孙子，你也坐到奶奶身边儿来！”

    “太奶奶，我也有一个朋友，想要请过来！”金睿跑到老夫人身边，摇着她的胳膊满脸乞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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