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众人的面,琳琅直接与大夫人针尖对麦芒。
说来也奇怪,对于这个差点把自己气死的琳琅坐在身边,老夫人竟然没有任何抵触,甚至于心底还产生一丝安全感。
是啊,与李如云比起来,琳琅确实善良许多!
“啊……啊,啊,啊!”
老夫人歪着身子,吃力地抬起拐杖。亮闪闪的黄铜杖尖,上上下下颤抖着,恨不得在大夫人高挺的鼻梁上戳一个洞。而那咿咿呀呀口齿不清的声音,活像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而老夫人的表情,更像是在对母亲诉苦般,眼神中带着深深地委屈!
琳琅轻轻地将老夫人的拐杖按下,转身接过言香端来的茶具,默不作声地烹着茶。见她闲情逸致优雅自在,众人瞬间觉得恍如隔日。
“这丫头片子,葫芦里又开始卖起了什么药?刚才还是一幅火药浓浓的样子,只是片刻竟然全变了?”大夫人心中腹诽。
娥细柔软的黛眉微微蹙起,在玉润光滑的额角褶成小丘。那对狭长的眸子更是紧紧眯着,目光随着琳琅的巧手游来游去。她知道,琳琅肯定是有备而来。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设下了圈套呢?
琳琅在等,大夫人也在等。
就是不知谁的底牌更硬,谁的契机来的快些罢了?
水漏滴滴答答,敲着精心雕刻的铜色的受水壶,发出“兜兜”的响声。眨眼间,已是日出三竿,琳琅依旧慢慢地烹茶,享受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逸。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琳琅不漏声色地收茶倒水,端着茶烟缭绕的茗茶,轻轻放到老夫人跟前。
这时,言香也给迟夫人和刘氏送去茶水。
唯有大夫人尴尬的坐在那里,偷偷瞧了一眼茶台,竟然没有自己的杯子!这琳琅,果真是阴损的狠!
“大夫人!您肚子里的孩子是金家的吗?”琳琅突然扭头盯向大夫人,望着她顽固的眼神,嘲弄道:“老夫人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又何必在这演戏呢!”
这话直戳重点,一语道破大夫人的软肋。
那厢大夫人瞥了刘氏一眼,见她放到唇边的茶杯蓦地砰出脆响,微微一笑点头承认道:“不是金家的孩子又如何呢?你已经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与不是,谁能说的清楚呢?”
“若是胡鳌来说清楚呢?”
这个曾经让大夫人担惊受怕了很多时日的名字,再次从琳琅口中说出,却显得有些没底气。
真的是琳琅没筹码了吗?
不,这个时候,她必须做出心中无底的样子,若是咄咄逼人,大夫人势必鱼死网破!
“哼!”大夫人笑了,像一朵绽放的月季,笑的是花枝招展。
“一个有心挑破金家安宁的丫头,随便找个不认识的人陷害我,你说金家老爷会相信吗?”
“是啊,琳琅突然想起来了,多亏了大夫人和李官人的照顾,过年的时候,我在牢房里认识了一个妇人,她说曾经是金家的丫鬟!”
琳琅从茶台底下又拿出一只茶杯,亲自烹了一杯淡茶,端到大夫人跟前,悠悠说道:“夫人刚刚小产,不便饮浓茶。这茶是当年一个叫柳青的丫头,常给林夫人做的。夫人尝尝滋味如何?”
“够了!”
沉闷压抑的呵斥声从门外传来,将琳琅后续的话生生打断。
金池站在外面听了许久,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是一清二楚。剧烈起伏的胸膛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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