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傅总能送送我吗?”楚天阔紧跟着起身,随便扯了个理由,“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傅景薇要回公司,跟楚天阔完全不顺路。
垂眼扫过楚天阔面前只喝了一口的白酒,傅景薇“嗯”了一声,说:“我明天要去Ifyou,一会要到商场准备点礼品,你要去哪?”
“巧了。”楚天阔愉悦道,“明天兰姨生日宴也邀请了我,我也要去商场挑点送人的礼品。”
“那一起吧。”
傅景薇同楚天阔一起离开之后,包间里只剩下凌时跟凌曦和两个人。
“我还有事,先走了。”
凌曦和向后撤了撤椅子,站起来,去身后拿起自己的包。
就在她迈开脚步,要往门口走的时候,凌时突然沉声命令道:“回来,坐下。”
凌曦和原地站了一会,又不情不愿地回到刚才的座位,坐了下来。
“怎么?”凌曦和从包里拿出化妆镜,检查了一下自己脸上的妆,手动弹了弹眼角的细纹,“哥哥还要单独跟我叙叙旧吗?”
凌时看了眼对面傅也寒碗里分毫未动的鱼肉,没有了以往惯有的嬉笑模样,语气严肃得像裹了一层冷霜:“凌曦和,你现在还知道‘底线’两个字怎么写吗?”
似是没想到会听到如此直接的问话,凌曦和愣了一下,片刻后又突然笑起来,如果仔细看,那眉眼和凌时是有几分相似的。
凌曦和收起化妆镜,目不转睛地看着凌时:“所以,哥哥这是在教我如何做人吗?”
凌时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
此时如果有旁观者,可能都会从这彼此不爽的对视里看到火花。
凌曦和率先收回视线,低头笑了一声:“哥,我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
凌时也收回视线,盯着面前转动的圆桌:“你想问什么?”
“你今天很不高兴。”凌曦和说,“具体是为什么?”
凌时眉头缩了一下。
凌曦和从包里摸出一根烟,熟练地点上,抽了一口,又问道:“你提醒我要有‘底线’,是因为你想保护我,还是因为……我冒犯到了你想要保护的人。”
在一道道不断升腾的烟圈里,凌时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房间里只剩下圆桌转盘嗡嗡的电机声。
待圆桌上的一小碟花生米转到面前,凌时抬手连碟子一起拿了下来,放到跟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白酒。
辛辣的液体从喉咙里滑过,带来的灼烧之感,成为了一切无法言说之事唯一的宣泄口。
凌时和凌曦和虽然是亲兄妹,但是关系一直都不太好。
可能是那个糟糕的原生家庭就没教会他们如何与亲近的人相处,凌曦和出生之后,凌时从未因为自己多了一个妹妹有过任何开心的感觉,相反他觉得可悲,不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家庭,生孩子的意义在哪里。
童年的凌曦和与凌时一样,活在父亲吃喝嫖赌还时常家暴的阴影里,而他们的母亲倒是脾气很好,好到被她的父亲打掉了牙,都会面带微笑,风雨无阻地跑出去鬼混。
这样令人窒息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凌时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