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往往是黑暗和阴谋蔓延的时刻,在这个时刻,人性之中的邪恶因子逐渐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烛火摇曳,却照不亮周遭的景像。空荡的室内一片昏暗,隐约可见几个人影。
“见了阁主,还不跪下!”
被押解的男子目光清冷,身形站得笔直,任由旁边那人如何使力,都无法让他低下自己高傲的头。
突然,一个细小物件划破空气击中了男子的膝盖,腿一阵发软,再加上肩上的力道,他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骨骼与地面石块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生生地疼……
男子紧咬牙关,不让自己闷哼出声,视线冰冷地落在坐在前方主位上的那个人。从身形来看,是一个女子,一举一动都是莫名的熟悉。
女子手指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眸光淡淡地迎上了男子的视线,红艳的唇瓣轻柔地扬起,“方儒寒,我竟不知,你也有如此傲骨。看来从前在我面前的唯命是从,当真是在演戏……”
这个声音!方儒寒清冷的眼中闪过几抹讶异。
像是在验证他的猜想,女子起身走近,橘黄的烛火打在她的脸上,映出一张美丽的脸庞。长长的柳叶眉之下,一双眸子闪动着琉璃似的光芒,只是那里没有了往日如水的柔和,只余下一片冰冷,一如那日宫宴,只一眼,便让人血液冻结……挺俏的琼鼻之下,樱唇勾勒出一道嘲讽的笑容。
“小姐……”
“小姐?我怎么担得起你这么称呼我,南越国的少将军。”唇边哂笑渐浓,眸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你都知道了?”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他了解她,若不是已然知晓,她断不会提起,只是他不知道,她竟然就是暗夜阁的阁主,那个让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杀手组织。听闻只要暗夜阁接下的任务,从未有失手过的。
“我不光知道你在南越国的身份,我还知道莫子离与你关系匪浅,接近我……也是别有目的……”
方儒寒清冷不复,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恳求道:“小姐,请你不要伤他……”
“伤他?我何曾伤过他,倒是他……居心叵测!”目光宛如冰凌落在方儒寒的身上,终使他的身体微微一颤。
“你老实告诉我,你行刺凌轩煌,入宫刺杀北川国使者,是否都是他的命令?”
“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面对慕羽罗的发问,方儒寒只选择闭口不言。
眸底寒意渐深,慕羽罗俯下身,纤细的手指缓缓滑过方儒寒的脸,狠狠地扣住他的下巴,青葱般的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渗了出来,“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方儒寒苦笑,聪明如她,又怎么会没有办法?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说,因为效忠……是他的责任……
慕羽罗冷冷地凝视着他,良久才道:“很好,方儒寒你很好,你这么想为你的主子尽忠,那我便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把事情弄清楚了。你应该知道,若是让我发现有人敢对慕家不利,我定会让他不得好死!”
甩开他的脸,慕羽罗直起身,冷声吩咐道:“好好帮本座款待他,别让他死了。”
“是——阁主——”男子恭敬地应道。
“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转身,对着后面那个一直没有出声的人影道。
那人影身形微微颤动,笑得邪肆,“小罗儿,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那便好。”话音未落,慕羽罗作势向屋外走去。
“小姐——”方儒寒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她。慕羽罗脚步一滞,但并未转身。她,竟是连再看他一眼都不屑了吗?罢了,这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撇去一切不提,小姐对儒寒有恩,那么儒寒便奉劝小姐一句,最好保全慕家的方法,就是让慕家远离朝廷。儒寒……就此拜别小姐……”说罢,缓缓地一扣到底。
慕羽罗眼底的冰冷似散去了一些,偏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又起步走了出去,毫无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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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雅室内,男子轻抚着手中的玉簪。簪子通体雪白,只在尾端绽放出一抹鲜艳的红色。入手温润,一如他心上之人带给他的感觉。
想象着这支簪子埋于她黑色发髻之中的景象,心情竟是无比的愉悦。
两年前,他有幸得到一块羊脂白玉。羊脂玉本就少见,白玉更是稀有,他一直都十分珍爱。那日见她纤指执红莲的模样,红莲妖娆,为她增添了几许妩媚,却掩不住她身上清新灵动之态,便想着若将这块白玉雕琢成簪来赠予她,定是极配她的。
笑意在唇边流淌,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期望过一件事了,他盼望着能够亲手为她戴上这红莲玉簪。
突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灰暗的夜幕霎时被照得雪亮。
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未关的窗户外,飘过一抹诡异的黑影。
莫子离微微蹙眉却并不惊讶,显然是知道来者是谁。从窗口跃下,身形如风,尾随黑衣人而去。他的功夫,竟也不弱……
乌云遮蔽了月光,闪电不断,雷声隆隆,看来是一场大雨将至。
黑衣人身影飘忽,来到了一片树林,便收住了前进的步子,莫子离也随之停了下来,却再没有上前,两人之间隔开了数丈之远。这片树林漆黑一片,处处透着诡谲,却亦是一个见面的安全地点,所以他们曾无数次在这里会面。人烟稀少,不易被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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