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的目光中惶惶不可终日,唯恐自己在别人眼中不是十全十美的,如果你没做到别人所要求的,之前所得到的名声与赞誉,都会化作恶意和指责。”
“越是声名显赫,就越怕晚节不保;既然享受了名声的好处,那就警醒着些吧,毕竟做一时的好人很容易,做一世的好人可太难了。”
“世人总是宽于律己,严于待人。有的庸碌之辈吹毛求疵,等着挑错处呢;越是名声好的他们越是要抉瑕擿衅,越要往那人身上泼污水,好像这样就能显得自己多么伟岸似的。”
看着面色惨白的赵句,宁远脸上的笑意更深,“赵老先生,您说好不好笑?”
敲打完赵句,宁远又转回正题,“不过赵老先生说的也有些道理,沐风到底年轻,于男女之情上懵懂的就像是一张白纸。可我们做长辈的也不能矫枉过正。”
“那我便将老先生的话转述给段庄主,是老先生担心陆家女嫁予沐风会让他沉溺温柔乡,消磨雄心壮志。赵老先生以为然否?”
也不等赵句答话,起身便走了出去。
赵句不会说出个不字,先不说他私底下干的事一旦被揭露出去会被千夫所指,光是现在势力范围越来越大的快剑门也容不得他与宁远闹翻。
快剑门步子迈的太大了,若没了宁远站在他身后,地盘很快就会被分割干净!
这下好了,赵句和陆纤云同样是段沐风的长辈。赵句说陆家是个烂摊子,不让他们和外孙有沾染也是为了外孙着想,无论段家父子答应了陆纤云什么话都不作数。矛盾也就为之转移,不会集中在段沐风身上,由孝道问题转变成家庭矛盾。
不远的茶楼里,段沐风正和几位相熟的师兄叙旧,见巨鸟从快剑门中飞出,当即匆匆告辞跟了上来。
引鹤山庄中,段康平和段经垣先是为段沐风晋升先天展露欢颜,随后着人引着段沐风祭拜仙逝的祖母和母亲。
段康平举杯向宁远这位劳苦功高的师傅致谢,“风儿能有今日,宁先生当居首功!我便以茶代酒,谢过宁先生了!请!”
宁远也笑着端茶致意,随即一饮而尽,开口道:“说来也巧,沐风游历时路过九宫山,不知怎的得了北斗派了结道长青眼,借九宫山宝地才安心突破。”
“我与了结道长也有书信往来,算是忘年之交。沐风回来前,他就来信邀我师徒二人往九宫山一行;我想着沐风能顺利晋升,了结道长也曾给过指点,论理是该亲至答谢的,便答应下来,过两日便要出发。我与了结道长久未相见,说不得要在九宫山盘桓一段时日,太平镇诸事便劳烦二位分心照看了。”
段康平一愣,随即转头看向父亲。
段经垣张了张嘴,纠结几次后还是开口说道:“飞羽山庄和引鹤山庄先祖都是北斗派弟子,一衣带水。了结道长既予沐风有恩,很是该走这一遭,只是......”
“拙荆去时曾为沐风订下一桩亲事,既是归期未定,不如先让沐风成亲了再上路?”
宁远便把赵句所言和盘托出,“我也觉得赵老先生所言很是在理,这陆家男子不想着发愤图强,重振先辈威名,于沐风而言只会是个拖累,着实不是良配。”
“要我说,不如段庄主将那陆氏女收为弟子悉心教导,让陆氏后继有人,不至家业凋敝便是尽了该尽的心意了。庄主以为如何?”
段家父子面露难色,可宁远说的也在理,便都按下此事不表。